李氏忽然觉得，曲念真的眼神与从前不同了。

    从前这个小姑娘，总是惴惴不安地、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自己说一句话，她便瞪大了眼睛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讨了自己的嫌，怎么现在……

    李氏有些恍惚，指着曲念真道：“你……”

    “母亲，你头上有白发了。”曲念真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李氏自嘲地笑了笑：“你们都长大了，我却老了。”

    “母亲哪里会老？是女儿刚刚看花了眼，说错话了。”曲念真又是微微一笑。

    阳光正打在她脸上，曲念真脸上的绒毛都分毫毕现，李氏觉得这孩子哪里有些像王姨娘……王姨娘，都死了两三年的人了。

    这孩子，难道是知道了她身后有个七皇子撑腰，敢在自己面前拿大不成？

    笑话！自己可是皇后的人，二皇子日后可是要登上正统的，七皇子，七皇子算是个什么东西，庶出的儿子，在皇上心目中也算是儿子么？

    很不幸，皇上最疼的儿子，真的是庶出的五皇子。

    庶出的五皇子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这一路风霜，他脸被太阳晒黑了许多，因为瘦了一圈的关系，下巴的轮廓更加分明，手上也有了青筋，看来虽然有人替他背负苦难，可是这苦，多少还是要他自己去吃的。

    “曲侯，依你看，本王还有多久能回京？”五皇子坐在马车里，挑着帘子问马车外的曲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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