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除了商春秋，你们更为忌惮的怕是杜师吧，你们应该已经听到他过世的消息，所以才想要试探一番吧。”</p>

    “如果我说，杜师也好，商春秋也好，都已经走了，那么你们是不是要开始动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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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首之人听到这里，睁眼说道：“是啊，我们已经等了太久，等不下去了。”</p>

    “那你不问问我，最大的后手是什么？”</p>

    那人闻言冷笑一声，问道：“哦？那敢问柳姑娘，最大的后手又是什么呢？”</p>

    柳大掌柜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敲打着桌面。</p>

    咚咚两声轻响。</p>

    她的手指落在桌面上，缓慢而清晰，仿佛仙人闲敲黑白子。</p>

    “最大的后手是什么？”</p>

    “当然是我了。”</p>

    她目光落在桌子上，那洒落着的一碗酒水，一柄情剑上，轻声说道。</p>

    仿佛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p>

    她早已不复当年的如花美貌，不是不能，而是不愿。</p>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那她呢？</p>

    她只记得那时背着书篓，一蹦一跳的跟在那人身后。</p>

    她还记得有一位青衣仗剑的儒生，说誓要娶她。</p>

    往事如烟，人去楼空。</p>

    她一个人，思念仨。</p>

    话语虽轻，却如平地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p>

    一股浩然磅礴的气息，渐渐从她身上升起，虚空之中，肉眼可见的无数翠绿色柳枝在摇曳生长，随风摇摆，刹那间充斥在整个天地间。</p>

    那一日，号称饶城最是销金蚀骨的天字一号大勾栏明月楼，在一片天雷地火中化作灰烬。</p>

    有人拍手叫好大快人心，有人却凝噎无语黯然伤神。</p>

    属于他们的那座江湖终究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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