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之期快马加鞭,他的那匹马是上号的狮子骢,很快便将身后的那些侍卫抛在了身后。
幸而现在街上人并不是很多,而他一人单骑,倒也不太引人注目,并没有收到多少怪异的目光。
可是即便是如此,左之期的心中的气却并没有消半分,只恨不得将叶落与那个叫秋瞳的小厮给手刃了。
离皇子府还有数丈距离时,左之期便在马背上一蹬,落在了府门之前。
那些门口的侍卫看见来人,才发现是三皇子,原本还有几分好奇,可是看将太子殿下那发黑的脸庞,才忙低下了头跪在地上,不敢多看一眼。
左之期也并未让他们起身,现在怕是离早朝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幸好,丫鬟们早就捧着朝服立在了门口,见三皇子从院子外面进来,还有几分惊奇。
而太子殿下形容狼狈,着实让那些婢女们惊诧了几分。
“不必行礼,快些伺候本宫更衣。”
“太子殿下可要沐浴?”
左之期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婢女身上,只让那婢女一惊,手里端着的木盆便彭的落在地上,热水溅的左之期的衣摆湿了一片。
“将此人给我拉下去,喂狗。”
“三皇子饶命啊三皇子饶命”
门外候着的侍卫麻利的将人给拖走,那声音越来越远,众人才反应过来。今日的三皇子似乎心情并不好,她们一个个的也皆是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也不敢开口多言,门外的丫鬟也赶忙又送了一盆清水来,左之期净了脸,也不再耽搁,今日早朝怕是当真要迟了。
金銮殿上,左博盛在那些大臣的脸上逐个扫过,看着那空出来的位子上,威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
“老三呢?”
左之卫那宽大的朝服中手臂动了动,袖子便抬了起来。
“父皇,我只知道,昨日三弟出城去了。”
左博盛在左之卫的脸上扫过,这个太子是他钦定的,只是这些年,眼看着三皇子越来越优秀了,这个从小便养尊处优的太子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满朝文武也人人自危,不敢多言。太子殿下这话中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这城外又有什么地方是三皇子想要去的地方,而且现在还没有来上早朝,想来昨晚一定是没有回城来。
“儿臣来迟了,请父皇恕罪。”
左之期动作太快,声音还很轻,竟是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何时,三皇子已经跪在了大殿之上。
左之卫没有想到左之期这么快就能过来,若是他再不来,只怕父皇也要生气了。
左博盛一身明黄的衣袍,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左之期的后背却是湿了一大片,父皇很少震怒,可是连责问都没有时,才让他的心里更没有底。
“今日如何会晚了?”
左之期抱着的拳头紧了紧,太子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并不少没有看到,如果不是他说了什么,只怕父皇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思虑一番左之期还是将袖子给掀了起来。
“父皇,儿臣出城是为了拜会无望楼的叶落楼主。当日儿臣救了他,他也送儿臣一些丹药。这丹药委实贵重,儿臣自是受之有愧。不过,却不想,回来时便遇到了袭击,虽然无伤,却是被困在了城外。请父皇恕罪。”
左博盛的目光落在左之期的胳膊之上,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却也看得出是昨日留下的伤痕,今日已经结痂。
若有似无的目光,带着威严与探究,在左之期与左之卫之间扫来扫去,最后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罢了,今日孤且先不追究。”
“谢父皇。”
左之期起身,站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他倒是轻松了几分,可是左之卫倒是觉得父皇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流转,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看到左之期唇角那嘲讽之意后,左之卫才恍然大悟。
方才是他同父皇说左之期昨日出宫的,那父皇必定会认为,他在严密注意左之期的行踪,如此一来,昨日的遇刺必定与自己脱不了关系。
要是自己也会这么想的,左之卫就是想要解释,也无济于事,只怕会越描越黑。
现在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今日之事,也算是个意外之喜,若是他同父皇说,他是特意出城去找叶落的,就算他与叶落之间,当真已经水火不容,父皇也只会以为他是在狡辩。就算他有心借父皇的手除掉叶落,父皇也只会以为他是在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