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左之期正与石步廖在偏殿就老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了一番交谈:“不知石先生对于老皇帝的身体状况,有何高见?”
石步廖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满脸假惺惺担忧之色的三皇子左之期,神色嘲讽:“老皇帝的身体,到底能不能好,在你决定用那种药之后,不是就已经定下来了吗?如今,这偏殿又无旁人,怎么三皇子如此小心翼翼?”
三皇子面色一变,随即又舒展开来,变得深不可测:“石先生何必如此嘴下不留人,你我如今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石先生又何必挖苦于我。”
三皇子左之期神情忽然一正,看向石步廖漫不经心的双眼:“倒是有一件事,不知先生该如何解释,为何如今都已经过去多日,你当日留下的毒药还未作用在它应该去的地方?你究竟有没有把东西交到风家二小姐的手里?”
“三皇子不必心急,那风二小姐眼睛里的恨意不似作伪,我给她留下的饵,她是一定不会错过的,但是这个女人狠则狠矣,手段到底太过稚嫩,也不知道能不能赢过那位颇有些手腕能力的风家大小姐了。三皇子合该耐心一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消不出三个月,这天下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余下的话两人都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时门外不远处已经响起了昭阳公主嚣张跋扈的怒斥声音,和侍卫冷冰冰的阻拦声。
左之期皱了皱眉头,是谁把这个蠢女人给放出来了?左之期一点也不怕昭阳公主发现什么,对付这样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都不需要他费尽心思去谋划什么。
以前他尚在蛰伏之时,就不曾让昭阳公主占了他的便宜去,如今左之期大权在握,要对付一个困在深宫,见识浅薄只知道争风吃醋,连封号都被剥夺了的公主,更是只想要左之期一句话的事。
左之期抚平了衣摺,之前看在昭阳公主有一个好哥哥的面子上,他对于昭阳公主也就懒得计较,现如今,昭阳公主的心是越发大了,就算她有个好哥哥,也无法让左之期在对她几多容忍了。
左之期早就已经在前些时候,趁着昭阳公主还在禁足之中,谁也见不了的机会,将昭阳公主那个哥哥,随口给打发到了一个僻壤之地就蕃,从此之后,昭阳公主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再也没有谁会为她几多操劳,呵护备至了。
恐怕昭阳公主此刻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她一出了禁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怎么重新获得老皇帝的宠爱,巩固自己的地位,连分出一点点时间去关注一下自己的亲哥哥都不曾想过。
恐怕在昭阳公主的心里,那个只爱琴棋书画,对于江山皇位毫无一丝兴趣的哥哥,既然不能给她带来至高无上的权利,那么他就什么都不算,最多只是在自己惹了祸之后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收拾残局的作用。
左之期眼中闪过一抹讽刺,信步闲庭的向着昭阳公主走去,石步廖甚至都懒得看一眼,就直接转身进了偏殿自己平日里用作休息的宫室里躲清净去了。
“三哥!”
昭阳公主眼疾手快的一眼就看到了现在正如日中天备受荣宠的三皇子左之期,眼中划过一抹嫉妒,权衡再三却还是极力的忽视了自己心中的那丝忌惮,换上了一副笑模样,亲亲热热的唤了一声三哥。
左之期可不愿意摊上这样一个妹妹,他没有应声,直到走的近了,才随意颌了一下首,算作打过招呼,一开口,就明确了不愿与昭阳公主多做牵扯的态度。
“昭阳公主来这里做什么?父皇身体已经大好,只是还受不得刺激,你在门口吵吵闹闹,惊扰了圣驾,又该当何罪?”
昭阳公主脸上的笑意僵在了唇角,老皇帝的顽疾不是伴随了好多年,请了很多太医都治不好吗?为什么这才短短半个月,就已经完全治愈了?而昭阳公主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
“怎么可能?父皇的病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
昭阳公主情急之下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一旁随侍的一干宫女太监猝不及防听到了昭阳公主这一番堪称大逆不道的宣言,登时吓得一个一个伏跪在了地上,个个脸色苍白,心中暗悔为何要跟着这个没有脑子的公主来这里,丢人现眼不说,恐怕还会受到处罚。
昭阳公主的话脱口而出,自己也觉得有一丝不妥,但是她向来口无遮拦惯了的,自然并没有丝毫悔意。
殊不知以前没人计较,不过是仗着老皇帝的宠爱,不敢计较,如今她已经失势,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如今,昭阳公主终于要吃到口无遮拦的苦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