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广州黄埔船厂的机组高级工程师,1992年我们从曲阜来黄埔,就住进了船厂的福利房里,一直到现在,爸爸还住在里面,当然,同住的还有樊莉英女士。√英女士一直想跟我爸结婚,但我就是不同意,因为我还想着我的妈妈,想着有一天她回来了,我们家就团圆了。虽然自从从曲阜到黄埔的第一天开始,这英女士对我们父女俩就开启了无微不至的照顾的里程碑,但我认为正是因为她,我妈妈才迫不得已躲起来,并冠冕堂皇地冠之为出差,这是英女士所逼;爸爸之所以来广州,我也认为他是能跟英女士在一起。所以妈妈这一差出得真真够长的,整整24年了。
我们吃完饭,打包给安卡,然后等爸爸。不一会儿,我就看见须发斑白的老爸拎着钥匙笑眯眯地朝我们走来。
“这位是……”爸爸看见尹时腾时显然很意外,但他很快就了态度,从眼脸上难以抓捕的一丝诧异,到柔和到慈祥,仿佛舞台上瞬息变幻的灯光,倾尔之间,爸爸堆起一张可掬的亲切的大笑脸。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误会了。
“安卡的朋友,尹老师。”我连忙介绍。
“啊,啊哈,你好。”爸爸瞳里的热切的光彩立刻消失,“那,安卡呢?”
“她摔伤了,在家里。爸,走吧,安卡还没吃饭呢。”
“摔伤了?怎么没听老安讲起?”老安是安卡的爸爸,我们的老邻居。
“她自己都没跟他说,就说明她不想让她爸爸妈妈知道,你回去也别说啊,省得安卡怪我。”
“那不行,我去看看严重不,如果严重了老安两口子过来照顾照顾。”爸爸不分由说,就往家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