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又过了两周,期末考一结束,寝室里就躁动不安了。
各自卷了铺盖,各飞东西。
小烨问我要不要同她一道回去,她先飞广州而后回香港,我摇头。师兄师姐们早帮我定好动车了,早上7:30起行,下午5点前到,挺方便的。
出发的那天,我们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告辞草木皆枯的大北方。坐上动车,一路说笑,或者打个小盹,眨眼间就回到广州。
其实在动车里的时候,我就很心急见爸爸,见安卡了。当然,许久不见樊姨,也是有些想念。
安卡打过几次电话来询问行程,她也是心急如焚的了。
脚步落在破旧的老船厂的那块土地上,熟悉的海水腥味扑面而来。安卡已经等在家里,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安卡那天晚上就在我家跟我一起吃晚饭,半年不见,有太多的话压在胸腔,于是那天晚上,我们就睡同一个被窝里了。
退去睡衣,两个大姑娘往被窝一钻,我发现半年不见,安卡浑身上下,是冰肌玉肤,胸部发育成两个浑圆的小球了。
“哎,小曼,你们学校好玩吗?”安卡脸朝下趴着,女性的曲线落入眼帘。
那时我对陆小曼一知半解,只知道她是民国时期出名的女媛,人长得好看,还有些才华。所以别人叫我小曼,我是意的。
“还好吧,就是冷,那风大的割肉,吹得人的脸蛋红彤彤的。”我靠在床头,蜷着脚,安卡的脸向着我大腿,“你们学校呢?”
“我们学校可好玩了,上完课后,基本就唱K,或者出去吃饭,寝室里的鲜花多得放不下,嘻嘻,节目繁多,丰富。也常出去演出,现在才大开眼界,我们学校,那是天马行空的天下……哎,有人追你吗?”
“没有,你知道的,我对那门子事不感冒。”
“你爸爸,樊姨没跟你说吗,读大学该拍拖了。”安卡挑起她的明眸,定定看着我,我读懂里面的不解。
“爸爸从来不跟我讲,他只说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我淡淡地说,“我对爱是没有把握的,我害怕我会像妈妈那样不能自己。”
“哦。你妈妈对你伤害还蛮重的……”安卡若有所思,“现在樊姨跟你爸不是挺好的……我爸爸就很爱我妈妈,我偷偷看过他们那个……”
“啊?”不过,随即我就明白安卡说的是什么,我不安地讪讪笑了。
“你看这帅哥怎么样?”安卡从床头她带过来的书本里抽出一张相片来。
一个小白脸握着大提琴,齐耳的长头发不羁地凌乱着,另一只手置在眉眼上,摆着夸张的pose。
“我们系里大明星,众多女孩的白马王子。好看吗?”安卡用手轻抚着相片中的人儿,把它捂在脸上。
“呃,思春啦。”我笑她。
“去,当你是好姐妹才跟你说的。”她半眯着那桃花眼。
“这么喜欢,想办法去追啊!”
“不够实力。”她耷拉下头,“他是校里一枝花,人帅不说,技艺是我们院里数一数二的。只要他一上台,台下的女生一片尖叫,那疯狂,为他死一万次的心都有。”
“什么臭皮囊,又不是李云迪。我们学生物科学的,也看过人体标本,的人,皮囊下面,都是一样的东西。人与人,不一样的,是这个。”我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窝,“你就迷恋他了?理解他了吗?”
“没有你深刻。”她瞟了我一眼,拉过被子,盖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