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维曼,看着我。”楚楠死死地钳着我的手。
“痛。”我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他真的弄痛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钳制的大手松开了。
“你觉得呢?”我低头看着被掐红的手腕,嘟起嘴。
“对不起,下手重了,还疼吗?”他有些愧疚地看我,又伸手过来。
干瞪了他一眼,转身想走。
他想拉我,却不敢太用力,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衣裙。心有不忍,回过头来看他。
“你生我的气啦?”他明知故问。
“嗤,我生你气干嘛?”
“看见麦展阳送花给你,我还想揍他。”看见我回头,他不再拽着我衣裙。
“你敢?”我气呼呼看着他,“他送我花,关你什么事?”
“幸而不用我动手,已经有人收拾了他。”他看着我,挑了挑眉头。
“谁又收拾谁啦?你怎的匪气忒么重。”我开始迈步,“小心学校开除你。”
“现在高枕无忧了,有人替我抹平了。”
“啊?”没见到他的时候,还挺怀念的,而今见了,却说这样的话,真真让人失望和生气。
“反正没有人送花给你就行。”他总结了这一句,“我们和好,可好?”
“不好。”我加快了步伐,“我现在只想好好静一静。”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楠愣在桥边,没再追上来。
第二天回广州。
那个寒假,依旧无趣。
安卡一家早早去湖北过年,她们老家,奶奶在。
爸爸的老家在粤北。
爸爸年轻的时候去山东读书,而后留在山东工作。
粤北的老家的亲人只剩了姑妈一家了。爷爷在爸爸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奶奶前几年在我们这里住,后来病的严重,回粤北——她说,叶落总要归根的,老家的水甜,老家的人亲,老家的那把黄泥才是根,这话似乎说了才不久,便人世了。
时光荏苒,事过境迁。
即便高中的同学再一起相聚,那氛围,那味道,已然不同。
大家业已成熟,该说的不该说的,拿捏得精准,便没有那种无拘无束了。
陪爸爸和樊姨去附近的城市游逛,爸爸很喜欢。樊姨从小看着我长大,看我们喜欢,她也高兴。或许跟爸爸没扯结婚证的原因,或者别的原因,她没有生育,待我挺好。
我心里即便没把她放在娘亲的位置上,也是至亲的了。
或许不是亲生的缘故,她极少说我短处,尽夸我;批评的的任务,一般落实在爸爸肩上。有段时间,我觉得她甚亲,不光不说我,还帮我瞒着爸爸——偶尔我干了坏事。
但更多的时候,我是认为她为我做的一切,只不过想让我认同她,有一点我是根深蒂固的——她独得我爸爸,跟爸爸一起把我妈妈赶跑了,然后他们带我来广州……
现在想来,做后娘真的不容易。尤其我这种经历这么复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