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取出培养基,枯草芽孢杆菌长得甚好,指甲片的棉花般贴着培养基泛白。
除了这种高难度的实验,其他的一切淡如白开水。
总部里面的科研人员全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没有像叶小童之类的见习生,因而各自的实验研究相当出色,我在这里也不见得高明到哪儿去。
将枯草芽孢杆菌提纯,将为公司一级种子,我的任务算是完成。
公司表彰我的贡献,将这次纳豆菌命名为曼纳豆。并许我全球任选一个国度旅游一次,为期半个月。当然还有颇为丰硕的奖金。这些奖励,在我回广州的第二天,就足额打进我的账户里。大抵国人喜欢在外企做事,就是喜欢他们的福利之大之快了。
我向往享誉冰火之地的冰岛已久,那个建在北极圈附近的国度。看雷克雅未克的鬼魅建筑,或覆盖地表如覆台布抑或飘带一样摇曳的瀑布,还有格陵兰的极光,……据说一路上游玩,随时能见彩虹。
我将我的荣誉与奖励电话告知爸爸,他在电话里喜极而泣,“太高兴了,曼妮子,这太高兴了。”
然后,没有别的语言了。
越简单往往是最真诚的,仿似爸爸的话。
我竟也高兴得流泪,这些年来,我也太不容易了。
这一天,我步履轻盈,对谁心里都乐滋滋。午饭时分,西柚茶和咖啡,我又遇见马思梁。
他恭喜我,他是与我面对面分享荣誉的第一人。
“你选择去哪里玩呢?”他问。
“冰岛。”
“有眼光。”他对我竖起大拇指,“全世界的地貌都集中到Icend去了,真正的净土。”
“你去过。”
“十年前去的。”
“见过极光?”
“见了。”他清了清喉咙,“你必须携伴一两个好友一起去,徒步、骑自行车、自驾是最好的探索方式。”
“你去的方式?”
“自驾啊。”他自豪地说,颇有凯旋归来的味道,“衣物要带足,去了那地方,别的地方就不好玩了。”
“嗯。届时向你取经。”我于是心中更向往了,高兴地握着装着西柚茶的杯子在手心中来回搓动。
傍晚的时候,伍海彦过来我住的酒店。免不了又将那振奋人心的事又向他报告了一番,我说得唾沫星子乱飞,躺床上手舞足蹈。
“呵呵。”他坐在沙发上笑,“看把你乐得,什么时候出发?”
“回广州就申请签证,最快得两个月后吧,唉,高兴归高兴,还没有攻略呢。”
“你自己?”他瞧着我傻笑。
“哎,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能否跟我同往?据说去那个地方,徒步和自驾游是最好的选择。”
“嗯……”他面有难色。
“唉,那就算了,我求我爸跟我同去吧。”伍海彦着偌大的公司,说走就走肯定不行,没有哪个老板会同意他的高管说走就走的。
“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不让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