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笑嘻嘻,“嗯,这里。”
我呆若木鸡。
“伍海彦,你好哇,先是诓我来这里,然后东拉西扯的,扯到天下雨,如今要我留在这里过夜?”
“曼曼,嗳嗳,我不是也没办法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摊开手,耸耸肩说。
“放屁,你可以不去吃那妖什子——什么甜捻子嘛,就是粘团子,直把人黏住。”我皱眉,对着他生气。
“你上来看看嘛,准会喜欢,起在楼下,居在楼上呢。”他又一副口蜜舌甜。
只好跟他爬上楼去。
油漆过的褐红色的木地板映入眼帘,梯口的两侧,一侧是一间房间,一侧是半掩的日式推门的书房。
他推开书房的门,带我走进去。
屋外大风呼呼作响,大雨噼里啪啦的拍着屋顶的瓦片。
一楼厨房的位置就是和书桌,客厅的一部分,就是日式的榻榻米。
一切干净整洁。
“那,今晚你就睡这儿。”他指了指榻榻米。
他又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我睡那儿。怎么样?”
我没有想到,破落的屋子里面,还有这样精致的出处。
“好吧。”我仿佛委屈的下媳妇般,“事已至此,哀亦无用。”
伍海彦掩着嘴笑,“那么,就委屈你一晚了。”他叮嘱,“被子就在榻榻米旁的衣柜里,8月的时候,我回来洗晒过。”
我点点头,“你快快洗澡去吧,淋了雨,要着凉的。”
他欲说还休,微微一笑,下楼去了。
细细看他家的,里面多是经济和计算机运用之类的术科书。仅仅有一本扎眼的镶在书丛里,那是紫式部的《源氏物语》。
书桌上搁了几本书,有个方形的墨砚,几支粗细不一的毛笔。
榻榻米和书桌之间,有一个小梯子。
我好奇,登上小梯子,对着脸的正是一扇木色的窗子。
拉开锁扣,向外推开窗子,一阵冷空气扑鼻而来。
平着窗子的是一个50厘米宽的水泥台,两头抵着邻近左右两户人家的临界线。
窗子的上面是延伸出去的瓦片,雨水哗啦啦的沿着瓦片沟子,滚滚流到地面上。
屋外一片漆黑,只有风声夹着雨声隆隆地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