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的天,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冰火两重天须臾之间的转换,真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觑睨他嘴角微微挂起的微笑,无论如何,总比一大早起来看见的硬如磐石的冷漠来的强吧。
好吧,静观其变,不语便是了。
进机场接待区。
我好言与他商量,“你远远站着,可好?”
“为什么?”
“我一直跟她说,我没有男朋友,未婚,这突然带了你去,很不合逻辑。”
“那更不行了,我得看看,他到底是谁?”
“伍海彦!”我板起了脸,他以前从不这样的。
“哎。”他应,一脸坏笑,幸灾乐祸。
周围的人因为我的低声呵斥齐刷刷将眼球转过来看着我们,我的小脸立刻一片火辣。
我羞赧地低声又哀求他。
他嘴角挂上一抹冷峻的笑,左顾右盼,丝毫不放在心上。
“维曼!维曼!”我听见有人激动地喊我。
唉。
只能硬着头皮了顶上了。
机场里面人潮涌动,杨柳玲她第一个走了出来。
看见了也没办法了。
“柳玲——”我热情地向她挥手。
柳玲刚刚走出门卡的临界线,我们便紧紧的久久地相拥在一起。
大学里的光阴,我与她同去赏雪,一同去图书馆;我病的不省人事,她悉心将我照顾;她是我唯一将我那时的心事统统与她付诸一诉的一个……等等,莫不涌上心头,心酸与辛酸——我的泪流了出来。
她也感动地泪光盈盈。
我们对泣而笑。
我仔细打量她。
柳玲穿着卡其色风衣,玫瑰红的毛上衣,黑短裙,盘了头发,一副气度非凡的学者模样。
“跟以前一模一样,不胖不瘦。”我欢喜道。
“你也是。更干练了。”她眼里流光顾盼,“来,介绍一下。”
她向站在一旁,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们俩的一个络腮胡男子招手,“我先生,金山。”又将手一伸,介绍我,“我同学,陆维曼。”
“您好。”金山有高高的鼻梁,他跟我握手,用深邃的湛蓝的眼眸瞧我,用蹩脚的中国话跟我打招呼,“抱歉,我小时候就移民加拿大,国语讲不好。”
“金山的母亲是加拿大人。”柳玲一旁解释说,“爸爸是中国人。”
“我儿子,金杨。”
我看见了穿着小牛仔灰毛衣的活泼的小男孩。
“嗯我猜一下——你姓杨,所以孩子叫金杨?”
柳玲笑了笑,“是的,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我爸爸姓杨,我妈妈姓柳。”
“好传统。”我们都笑。
“我也介绍一下。”我顿了顿,“我朋友,伍海彦。”
我说我朋友伍海彦的时候,杨柳玲用怀疑的眼神看了一下我。然而,她和金山还是与他握手,相互做了介绍。
伍海彦原本就是总经理,见过数不清的形形色色的各种客户,他的落落大方,是大侠式的飘逸和俊朗的,这较之金山,只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