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见了。”我丧气地回房间,“都怪张茜的绝佳妙计,好了,千年万年平安无事,最紧要关头整个大头佛给我。”
“哎,谁知道半路怎么就闯出个程咬金,曼曼,要不,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从长计议?”伍海彦倚着主人房的阳台,蹙眉。
“哈哈,这又是你爸爸妈妈的好主意了?”我拿了梳子,边梳着头发边走出阳台。
他帮我关好纱窗,拿过梳子,帮我梳头发,“我想想也是有道理,总不能不要孩子了吧?”
“她愿意不结婚就将孩子生下来了?”我抬眼望着他,他也怔怔地看我。
“......”
“现在母亲站在她那一边,昨晚来了你这里,狡猾如她,果然只挑了对你不利的一面说词。”他话音刚落,阳台的对面树冠上飞起一群不知名字的鸟鸦,仿佛听了他的话,呀呀地替我叫着委屈般。
“那是。”我不屑,“的确很会挑刺,很懂栽赃,哈哈,我这样的有心理疾病的人,她也可以拿来胡掐,当真厉害!”
“她哪里知道你有这方面的疾病,她肯定以为我们……”伍海彦说着,停住了,因为我的脸又发热了。
顿了顿,他续说道,“也不知道她跟爸爸妈妈灌了什么迷魂汤,直把我妈哄得像她的跟屁虫一样……”
“如今,你那跟屁虫妈妈要做奶奶了,能不高兴么?”说这话,我想起我爸爸,换成我爸爸,八成也会很高兴地逼着我结婚。
“是啊。”他的脸贴着扶在栏杆上的手肘,“扯到孩子了,老人们能不心急么,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是意思是与她扯结婚证,将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就变成别人口中的小三?”我真的有些气恼了,“亏你想得周到!”
“曼曼,......”
“这,绝对不是好主意,我不要。”我委屈,泪在眼眶里打转。
“跟她扯完结婚证,我立刻回去北京,就不回广州了,以后都不回。”伍海彦扶着我的肩膀,拭去我眼角的泪。
“啧啧,她就乖乖地留在家里,生孩子,陪你爸爸妈妈,对也不对?”我鼻子一酸,新的泪又断线的珍珠般落下,“这你都信?”
“……”
“行。”拉着伍海彦的手,我满脸泪痕,认真地看着他,“你能让她不见你,你也不见她,我就申请调到北京去,我们双栖双宿,即便是小三的恶名,我也愿意背了。”
“曼曼。”伍海彦抽出我手里握着的他的手,刮了自己一巴掌,“都是我该死。”
我没料到他会自己掌自己的脸,连忙拉住他,“别打了,错的不是自己。”
顿了顿,泪又流出来,“她自己不长腿,自己不会去北京?”
“唉。”他叹气,笨拙的手不停地为我抹泪,“我也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你的意思,你非得跟她结婚不可了?”我开始哭泣,心尖上人,即将是别人的新郎,教我如何不伤心。
“唉。你别哭。”他叹气,“你不知道,我妈妈当初,也是未婚先孕。妈妈说她受尽了未婚先孕的苦楚——她顶着被全村人戳后背的一切压力,不顾一切地等我爸爸回来跟她结婚,所以,她简直就是代入式地同情林佳林了。”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她那个时代,她所处的境地——”
“这个你不说我也明白啊,可是......”
“昨日去健身房,听了一些之前听都没听过的,想都没想过的,现代女生的择偶方式和心得,或许,对你和她,真的可以代入式去考虑一下。”我抽搭着说。
“哦。”他讶异,搂着我的肩膀,拭去我眼角的泪水,“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