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晰的深呼吸声传来。√
伍海彦挂了电话,抬头望了望明月,就往石子路上走过去。
我也开始迈步伐,拐弯的地方有一小块空地,周围种了一人高的桂花树,我打算当伍海彦走到那里的时候叫住他。
可是,事情远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当我迈开第二个步伐的时候,脑后忽地被狠狠地重击了一下。
最亲爱的人就在眼前,我张口想喊伍海彦,可是还没及得出口,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手腕被勒得发疼,头顶也隐隐作痛,脚部发麻,一个冷战,我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艘快艇上,刚刚感觉疼痛的部位,原来都被绳子绑住,勒得生疼。
一个挣扎,更疼了。
快艇晃晃荡荡,发出冲天的马达叫嚣声,驾驶室上坐着两个高大的男人,四周是高高的快艇船舷,一股浓重的咸腥的海水味混合着太阳晒干的腥臭味,这种味道我从小在船厂就闻习惯了的,我断定,我这是在海面上了。
毋庸置疑,我是被绑架了。
一想到这个词,心里发颤,豪门里常发生的桥段不幸在我身上复蹈。
“喂,喂——”我大声呼喊,但前面的人头也不回,他们专注于前面的航程,没有想到我会忽然醒来吧。
“喂,喂,喂——”我又大声疾呼,终于副驾座的那个人回头看了一眼我。
他喝斥道,“老实躺着。”
于是,我不敢支声,我明白,那都是些玩命之徒,我与他争执,毫无用处。
快艇终于靠岸。
刚刚喝斥我的那个人,戴着大口罩,走到我身旁,用刀子锯断绑着我的手脚的绳索,拉着我下快艇。
时值凌晨时分,天色微熹,天边露白。
快艇停靠的地方是一座荒芜的小岛。
岛上隐蔽的地方,有处屋子,他们将我带了进去。
我跟他们要了水喝。
刚刚开快艇的那个男人,虽然脸上戴着大口罩,但露出但贼溜溜的眼睛,却,一直色迷迷地盯着我看。
他把我往一张肮脏的破沙发上一推,一个箭步,往我跟前上来。
我心里一沉,浑身紧张起来。
千均万发之际,另一只手拦住了他,一个冰冷冷的声音响起,“作死啊?钱没到手呢。”
那个人只好悻悻回头,强忍了不往我这边看。
“出去。”
“副驾座”说着,扔了一袋面包,一支水给我,“陆小姐,你乖乖地在这里呆一周,七天一到,就将你放回去。”
他的话丝丝冰冷,不带一丁点的人情味,扔下这一句,他跟着“驾驶室”走出门外,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我急急地跟上前,拍着门,隔门问:“可以跟我的家人说一说话吗?谁是主使?”
“臭婊子,不要说话。”我听出是“驾驶室”的声音。
马上禁言。
四处搜罗,在破沙发上找了一块垫子,倚着不锈钢门,我坐了下去。
“作死啊,钱没到手呢。”
绑架么?可是,又怎么说是一周后放我回去呢?
如果说绑架,应该不会这么肯定一周后放我回去,如果不是,怎么说钱没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