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们如此和谐的站的这么近。
赵新如站起来,视线交错,她看着他。
“我没想睡你,所以药还在丁玉霞手里。”
说话的气息喷薄在脸上,他们的鼻尖只有几公分那么近,视觉的清晰让对方脸上的毛孔都是那么清晰。
男人眼底骤然沉寂,冷的怕人。
而一旁的赵新如悠然的起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出了门。
厨房里乌烟瘴气,陈玉娥虽然是农民出身,可她在陈家是最小的姑娘,穷也没做过几天饭,更别说烧柴这样的技术活。
“去收拾碗筷吧!”
赵新如对着呛得发蒙的陈玉娥说道。
黑乎乎的厨房里忽然起看了声音,赵玉梅也抬头看,视线在赵新如身上滚了几个来回,确定了她情绪正常,这才低头继续擀面条。
“嫂子……”
陈玉娥忽然嗫喏叫了声嫂子。
嫂子?
赵新如错愣了一下。
她进陈家多少年了,头回听陈玉娥叫嫂子,还是低眉顺眼的。
再看陈玉娥,一双眼里胆怯又隐忍。
这声嫂子怕不是叫她的。
一回头,果然赵新如就对上了男人降到冰点的脸,还有带着怒意的眼睛。
赵新如扶额。
上辈子陈启山跟贞洁烈女似的不让睡,这辈子她先表明态度不睡,可到头来结果都是一样。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为自己活,那就没有必要为别人的心情买单。
想通了这道理,她倒是也释然了。
锅里咕咕的滚着面,案台上有炒好的菜和肉酱,赵新如转身抄起一盆肉酱递给了陈启山。
“叫大伙吃饭吧!面马上就好。”
说完她又是一个转身。
第二次。
陈启山心里一紧,眼底闪过冷光。
这场景太熟悉了,三年前他也是这样对待赵新如的,一言一行都是淡漠,话音不落地他就已经转身离去。
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满满的肉酱盛在盆里,半晌不见人接过去,赵新如端的手腕都算了。
“你倒是接着啊!”
她皱着眉,很是不高兴。
肉酱很快被人接了过去,紧跟着厨房里也亮堂了起来,再看门前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影子。
面条熟了第一碗是乡里老领导的,然后是村里干部的。
等一众人分完了,陈玉娥急了。
这面是白面的,她不舍得都给外人吃了,爸妈还有大哥都还没吃一口呢!
她正气着。
结果迎面遇上了刚从院子里回来的赵新如,那点委屈一下就变成了怒气。
“都是你,你把面给别人了,爸妈吃什么?”
“玉娥,不许胡说。”
赵玉梅急急的出来阻拦,家里来了人招待是应该的。
再说了,这买肉和白面的钱还是赵新如给的,陈玉娥常年不在家,所以她还不知道这些事。
陈玉娥年纪小,这时候只顾着心疼爸妈,哪里管的上那么许多。
本来就委屈,赵玉梅这么一说她眼泪就下来了。
妈妈偏心大嫂。
赵新如无奈。
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走到了陈玉娥面前递过去一块洋料子的帕子,粉色绣着一朵白玉一样的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