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烧到了手指,不过几秒就烫熟了一个圆鼓鼓的水泡。
赵新如手上钻心的疼,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吹手上的起泡的地方,同时还一双怨怼的眼冷冷的盯着陈启山。
“烫到你了?”
陈启山以为她碰到了灶台,冲上去一把握住了赵新如的手。
女人细白的手心上有薄薄的一层茧子,手指上圆润的指甲好似粉白的花瓣好看,可此时好看的手上却突兀的亮着一个水泡。
果然烫到了。
陈启山皱眉,放下一句:等我,然后消失在了厨房。
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响着,灶台里那火烧的正旺,厨房不热可赵新如还是忽然红了脸,手心里还有陌生的触觉。
赵新如愣愣的看着手掌,那个被男人握过的地方正在回血变红,手指关节处还在隐隐的灼疼。
脑子里轰的一下,她的心脏骤然加快了跳动。
她是怎么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样的感觉是她不曾有过的。
有些陌生。
正迟钝着,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将她笼罩。
陈启山比她高的太多,她抬头只能看到他肩膀的位置,剩下的只能是听觉感受着男人的呼吸喷薄。
灼热而急促。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
他说的轻柔。
男人的大手将赵新如的手抬起,然后从衣兜里拿出白色的管状物体。
是牙膏!
村里根本没有,这唯一的一只牙膏是陈启山在部队里带回来的。
他的动作很有耐心,饱满的指尖抹出来一点,轻轻的点在赵新如的水泡上,大手刚强却忽然停顿。
陈启山抬头看着女人。
墨染的眸子里有冷冷的光,若是他自己受伤,这样的伤口想都不想就抹药了。
只是……
终归赵新如是个女人,陈启山怕她受不住。
女人都是怕疼的。
白色的膏体在水泡上和谐的就像是蛋糕,赵新如看着陈启山停顿的手指莫名其妙。
“抹呀!”
赵新如开口催促。
牙膏虽然治不了烧伤,但是里面有的薄荷成分可以缓解灼热的疼痛感,就此来说还是有用的。
“会很疼。”
男人说的郑重其事。
可赵新如听了简直想翻白眼,这点伤跟前世的伤痛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更何况她不太适应两人如此接近。
“没事,你不用心疼我。”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心疼?
陈启山脑子里闪过这个词,在他的认知里,这个词是给父母和兄弟姐妹的,跟眼前的女人没有半点关系。
可刚才……
牙膏还是抹上了去,尽管陈启山尽量说服自己,甚至暗示这伤也有他的责任,可心里却一点没有好受。
而赵新如就没那么心安理得了。
他们是要分开的。
前世他们纠葛在一起,不过是两败俱伤,浪费了陈启山的大好人生,也荒废了她的青春年华。
何必呢!
或许是牙膏真的管用,或许是想清楚了心里平静,赵新如抬起头淡淡的看着陈启山。
“陈启山。”
赵新如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从前没有他们没有说过什么话,就连作为代号的名字他们都没有称呼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