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男人是在村里被抓走的,公安局亲自开着车来的,村里都有人看到了。”
王婶说的神秘。
“谁看到了。”
赵新如追问,可这一问王婶语塞了。
结巴了半天,打着哑谜含含糊糊说要回家做饭,于是就溜了。
村里人居然都知道了。
看着公安局把陈启山抓走的?
怎么回事。
想到此忽然心里一紧,赵新如疯了一般的往地里跑。
自家的地在村子的北面,平坦的地平面一眼就能望见尽头,赵新如站在地头远远的望过去,一个人都没有。
不好了。
陈大庆回家必须经过赵新如来的那条路,她没有在路上遇到。
说明陈大庆还没回家。
前世她很少下地,此时也对于菜地的只有模糊的记忆。
脚上踉跄着,她跑在田埂上,根据大致的方向去找。
蔬菜高高低低遮掩视线。
“爸……”
“有人吗?”
赵新如喊着,叫着,眼睛不停的搜寻。
忽然,一个黑乎乎的突起让她一顿,然后慌忙跑了过去。
“爸!”
真的陈大庆。
地上人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眼圈发黑而身体僵硬,说明倒下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泥里寒气入体才让他如死人之样。
催动灵力,动用精血将自己身体的能量直接输入到陈大庆的身体里。
此时的赵新如也顾不上是否有人看到。
再晚一步,陈大庆真的会没命的。
“爸,你坚持一下。”
灵力入体势必会脉络受到刺激,甚至他的身体会排斥,其过程必然痛苦。
可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心脉连指,将指尖固定于病身。
身体里灵力像是一股泉水一般沿着脉络缓缓的聚集于指尖。
只见一朵淡蓝色亮光缓缓的跳跃出来,穿过了衣服的隔阂,直接到达了陈大庆的心脏位置。
“咳!”
闷咳一声,陈大庆噗的一声喷出浓黑的淤血。
气淤排出,下一步就是精血融合,赵新如再次运力将精血运送到陈大庆的身体里,这次陈大庆不再吐血,一张脸也有了红润。
“爸!”
赵新如低声呼唤。
根据她的推算,陈大庆这时候差不多该醒了。
风声呼呼的在地里鼓动着蔬菜的枝桠,夜里的寒气不断的在空中肆虐侵蚀着赵新如的神经。
灵力精血俱失,忽然的枯竭让她身体变得异常的虚弱。
黑暗里,一双眼睛缓缓的睁开。
“我这是死了吗?”
漫天星辰好似梦幻,一切就像是神话里昊天星辰云雾缭绕。
“爸,你没事,就是在地里晕了过去。”
赵新如努力稳住颤抖的声音,她真的太累了。
久久,陈大庆没有说话。
他第一次想到死,或许他死了就不用看到眼前的一切了。
陈启山出生的第一年,他家里穷的只剩下半碗米。
穷他不怕,因为有了儿子了。
连夜给乡亲门割麦子,一晚上能挣下整整一袋子的麦子,白天再去城里卖菜,回去的时候能给儿子换上一袋麦乳精。
陈启山十岁的那年,家里一毛钱都没有了。
他扛了一个月的砖,给儿子交了半年的学费。
陈启山二十岁那年,他给孩子娶了媳妇,赵新如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