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山正要出去,忽然一个赵新如开口说了话。
“你要喝水吗?”
她是对屋子里人说的,那双水灵的眼睛盯着屋子,在等待着回答。
良久,屋里人才有了回应。
“不用了,我不渴。”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洪亮,带着一丝丝的沙哑,更多的是才睡醒的那种朦胧感。
听到了回答,赵新如不再说话。
她熟练的把水壶拿下来,然后从一旁拿过一个破旧的搪瓷茶杯,小心翼翼的往杯子里倒了水。
赵新如一手端着水杯,一手从怀里掏出了药材,顺势扔进了水杯里。
然后拿过三块被熏黑的石头,扔进了火堆里。
她的动作很熟练。
陈启山就这么看着。
离婚?
莫名的,陈启山脑子里闪过一个词,他眼前恍惚了一下,再去看赵新如,那人已经进了屋子。
房间里有人交谈,很低的声音。
明明想走,陈启山却迈不动步子,耳边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可却不能忽视。
赵新如到底在干嘛!
火堆上咕咕的声音忽然想起,屋子里有人走了出来。
是赵新如。
她蹲在地上,手上缠着布条把搪瓷的茶杯拿了起来,顺手在地上捡了跟树枝,沿着杯沿往另外一个杯子里倒。
乌黑的液体缓缓的进了另外一个杯子,忽然一声窸窣。
只见一条黑白相间的线条在眼前闪过,紧接着就是一道黑影直直的挡住了赵新如的视线。
“小心。”
陈启山厉声迅速,等赵新如看清楚了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男人发丝上凝结着露水,苍白的脸上冰冷威严,而他半湿润的手臂上正稳稳的握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蛇。
忽然出现的陈启山让赵新如一愣。
他怎么会在这里?
脑子短路让她有点没反应过来,甚至都忘了刚才是陈启山救了她,不然她就真的被蛇咬了。
“你怎么来了?”
赵新如木木的开口,好像在说一句家常闲话。
“我为什么不能来?”
陈启山也像是在说闲话。
两者各自淡然,蛇被陈启山是随手处理掉了,赵新如也因为被吓到弄洒了药,正在重新煎药。
药香在空气里弥漫,咕咕的声音在他们之间游弋。
沿着火堆,他们一言不发。
药煎好了,赵新如将药端进了屋子里。
房间里又是一阵低语,陈启山坐在火堆前,手上偶尔扔进一只劈好的木柴,火光将他的脸染成了橘红色。
陈启山面色温暖,却神情淡淡,一双眼依旧如潭水。
“我必须把你治好。”
“走!”
男声高亢,似乎已经不耐烦。
良久之后,赵新如从屋子里出来,脸上忧心忡忡的样子,时不时看一眼黑漆漆的屋子,好似能看到什么。
缓缓的,她走到了陈启山的面前。
“我们回家吧!”
“好!”
男人声音淡泊冰冷,视线落在地上不去看赵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