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扫过窗外,然后给了警卫兵一个眼神。
后者了然。
警卫兵起身去了村委会的办公室,那里有村里唯一的一部电话。
没几分钟,警卫兵重新站在了赵新如的身后。
这件事情因为丁建邦的伤,暂且终止。
“要不,咱改日再说?”
村长提议。
这事他本就不想管,况且现在明面上是赵新如吃亏,可实际上事情并不是如此,未来的事情谁谁也说不定。
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这提议赵新如默认。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亮军绿色的车画着白红相间的十字停在了村委会的门口。
“还是部队的医院,老丁这是因祸得福啊!”
“看吧!我咋说,那陈家只能吃哑巴亏,现在还要给丁家看病,这回算是栽丁家手上了。”
“老天不开眼哦.”
在村民闲言碎语里,丁建邦此生第一次坐上了救护车。
还是部队领导特供。
这待遇一般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一次,丁建邦上车时候把脖子昂的老高,这张脸现在算是出风头了。
陈家想跟他斗?
太嫩了点。
心里得意,他面上也红润了不少,似乎肚子上的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那俩是我儿子,也要跟我坐车去城里。”
丁建邦对着救护人员叫喊。
白衣的医生护士看也不看丁建邦,倒是先去征求了警卫兵的意思。
他们是出任务。
只认识自己人。
警卫兵不敢擅自做主,询问的眼神远远的跟赵新如请示。
赵新如默然。
她不怕丁家的两兄弟去,就怕那两兄弟不去。
得到了应答,警卫兵这才跟医生护士通了气,并且让一行人都上了救护车,而赵新如和沈秀业上了陈启山的车。
回城的路不算远,只是颠簸。
人生就是如此,就算是想过上好日子也要先经过灰暗的生活,还有不能闪躲的磨练,不然再好都是幻影。
总会消失。
车子停在了部队医院,黑色的铁门上印着一串数字,赵新如看了眼,是陈启山部队的编号。
熟悉又陌生。
前世她记得看过这串数字,却从来不知道那串数字到底是什么。
医院是解放前一栋小洋楼改建的,从外面看过去只有黑压压的墙壁,可进了院子白色的墙体和红色的屋顶油画一般的美感。
脚下是大理石的路,羊肠小道一下穿过茂盛的花园,直直通向了闪烁着玻璃明亮的三层小洋楼。
院子里静谧。
视线望过去满目的绿色和白色病号服,这里一般不接待外人,他们只负责现役或者退休的高干。
“我要住最好的房子。”
农村人没住过医院,但是也听说过那些有钱人治病都是住在医院里的,现在他也是贵重的人了,应该也住在医院。
丁家两兄弟没见过这样的房子。
他们四处的看,一双眼睛不够用一般,就连脚下的石子都要仔仔细细的看上一遍,想要知道跟他家地里有啥不一样。
可看完了,还是觉得这里的好看。
紧急救护车可以停在正门。
可一般的车辆就要停在院子一旁的空地上,等警卫兵停好车带着赵新如和沈秀业回到医院,首先听到的就是叫喊。
“凭啥不让住?打伤我的是当兵的,我要告他,我要见政府。”
“对!我们亲眼看到的,一个当兵的把俺爹给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