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动了,赵新如看到了病床边轮椅上的老人。
老人精神矍铄,黝黑的肌肤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黑红的唇英气的抿着,眼神里都是“我就是党政府”的光。
这种就是单纯地正直。
做起事情来不是a就是b,除次之外没有其他的选项。
玩小把戏,最怕的是这种人。
可要是认真把事情说清楚,还想理顺给个公是公,私是私的结果,非这种人不可。
“政府可要为我做主啊!”
丁建邦还在哭诉。
期初倚老卖老是为了争得三分理,可一顿闹下来居然真的住进了豪华的病房,并且还得到了院长的亲自接待。
人心都是一样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此时丁建邦想的是如何弄到一笔钱。
这年头,没钱办不了的事。
“老弟弟,你放心,这事我给你做主。”
轮椅上那老人开口,义正言辞。
他一说话,一帮子医生带着警察就点头哈腰的宽丁建邦心,顺带在老者面前演绎一下正直无私的好形象。
“聂老,您放心,这事我关定了。”
一个男声音言之凿凿。
“咳!”
他的话没落地,一身俊冷的男人咳了一声,声音清冽。
那人一愣,看了眼身后中山装的男人,眼底一晃赶忙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冤枉啊!”
冷不丁的,赵新如也喊了一嗓子。
这一喊不要紧。
一下就给屋子里的人都惊到了,霎时间纷纷回头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谁啊?
大家纷纷猜测。
赵新如站的正,走的稳,她慢慢的走到了丁建邦的面前。
“我要报警。”
这话如晴天霹雳。
丁建邦一下就懵了,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舌头在嘴里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刘,接待!”
中山装的男人开口说道。
哪位被点名的人一愣,足足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是,周局。”
小刘应答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然后从胸前又拿着钢笔拧开了盖子,双眼直直的盯着赵新如。
“胡闹!”
洪亮的一声很是威严,轮椅上的老人不怒自威。
这一声不仅吓的众人纷纷低头,就连小刘手里的钢笔都吓掉了。
屋子里没人敢说话。
“你个兔崽子,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为人民服务,谁是人民,这才是人民,这才是百姓。”
老者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病床上的丁建邦。
后者蜷缩嗫喏不敢说话。
“聂叔叔,我只是按照流程办事。”
那位周局说的淡然。
“你……”
这话可给老人气的不轻,只见他手里握着轮椅的扶手就要站起来,一张脸正直不阿满是怒气。
“聂老,聂老您消消气。”
“就是,为这点事不值当生气。”
众人正劝着,也不知道谁一下就触了老头的逆鳞,老人一下爆发。
“滚,什么叫不值当,百姓无小事。”
这话一出,也没人敢劝了。
此时周局站了出来。
“聂叔叔,您是最讲道理的,这没人报案就不能立案,这位同志我也同情,可他只是喊冤不报案,我能怎么办。”
这都解放了,喊冤是个什么意思。
这话没人点透。
古代那点东西被推翻的差不多了,现在动不动就跪地喊冤,谁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