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启山从屋里出来,他定定的看着赵新如。
“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时找我。”
她闻声抬起头。
“你没听大爷说吗?要是真的跟她走的太近,说不定会得罪大领导的。”
“呵!”
陈启山浅笑。
他抬脚缓缓的走到了赵新如的身边,交叠的腿好似白杨挺直,高大的身躯将女人包裹在黑暗里。
“你这是在担心我?”
男人的视线睥睨着她。
赵新如猛地抬起头,闪烁的眼神看着陈启山。
是担心吗?
好像不是,心里有东西在蔓延开来,细细的丝线一般的缠绕在心头,想要抓住看清楚却怎么都没有头绪。
赵新如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
她摇头。
“这件事你别管了。”
这件事情从都到尾都是她多管闲事,如果她没有接到电话,那么就不会知道老人家的病,也不会不忍心看着老人病倒。
如果不是她擅自给人治病,陈启山也不会卷进来。
她看着高大的男人。
军服威严,肩头上平整的军章赫赫光辉。
他将来定有大作为。
这个赵新如一直都相信,视线的余光里,男人的脸开始变得冰冷,那双墨一般的瞳仁看着她亦是冰冷。
她不在乎。
赵新如垂下眼睑,当做没看到。
她起身回卧室,不再去想门外男人那张冷峻的脸。
夜里很静。
门外有细细走动的声音,是男人的步子。
陈启山的步子很好分辨,抬脚有力,落脚沉稳,每一步都是同样的节奏,不会快也不会拖沓一步。
他总是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
除了她。
前世她的世界是陈启山。
现在她的世界是赵新如,她只想过好每一天的生活,她想给陈启山一条生路,也同样的给她自己一条生路。
黑暗里,月光照在床上。
白色的棉布被罩被照的很干净,莫明的,赵新如想起来男人的卧室里有一套一模一样的床单被罩。
他们是一块布裁剪的。
同根同源。
以后要各分东西。
闭上眼,视线里出现了许多场景,忽然手臂一凉,她下意识的想起西餐厅的那个拥抱。
那是保护?
还是做给宋清雅看的?
赵新如没想明白。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清晨起来的时候,鼻尖一阵清甜的香味,是窗台的上的茉莉花开了。
她坐起身子。
远远的看着阳光下茉莉花白的沁人心脾。
家里安静的让人害怕,赵新如不知道坐了多久,慢慢的起身去了客厅,餐桌上一张纸条。
“我回部队了。”
男人的字迹很潇洒刚毅。
像是他那个人。
收起了纸条,赵新如给老太太的院子去了电话,不出意外,接到电话的是那个叫雅雅的女人。
那人冷漠。
听到赵新如的声音就挂了电话。
无奈,她只好对着大爷闲聊,顺带打听一下关于老人的情况。
她活不了多久。
何不成全她?
大爷好奇,对着赵新如问道。
“你到底是她什么人?她可不是什么省点油的灯,你还是少招惹的好,不过听说她名下有不少东西,好多晚辈都巴结着。”
“我不在乎那点东西。”
赵新如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