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如说的随意,慢慢的从沙发上起身。
半湿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连衣裙上,黑的像是未曾散开的水墨画,意境幽远搭配着那张淡然疏离的脸。
好似跨越千年的画卷。
淡的让人不能靠近。
灰尘铺陈的皮鞋缓缓踏进大门,陈启山走进了屋子里,他冷冷的看着赵新如,粗粝的手指死死的攥着。
指尖松了又紧。
他眉间凝结,又冷了几分。
“你去哪儿了?”
陈启山问道。
“我?”
赵新如收回了视线,重新挪了身体坐在沙发上,眼前扫过油纸包裹嘴角勾了勾:“上山采药去了!”
她会医术男人是知道的。
她上山采药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对于陈启山的问题,赵新如没放在心上。
男人看着她。
视线好像是带着x射线,想要将女人的心思,想法都看透。
他冷冷的看着,一动不动。
沉稳如他,雷厉如他。
陈启山耐着最后的性子,抿着薄唇缓缓开口。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哪里了,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如冰窖。
忽然的冷风刮过客厅,将屋子里温热的水汽凝结。
赵新如一顿。
这是在质问她?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
刚正不阿,浓密的黑发上修剪整齐沾着尘土,黑色的眉刀锋一般凌厉,而那双眼更是气势逼人,看她好似在看犯人。
“呵!”
赵新如冷笑。
心里又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她是陈启山的犯人了。
她站起身,指尖掠过潮湿的头发,一张干净的脸抬起,直直的对着陈启山,视线相接她眼中都是嘲笑。
“你觉得你有资格审问我?”
早就是陌生人了,现在来质问。
是不是太晚了!
说完她坐在沙发上,不动,稳如泰山,眉眼间像是山间淡然的风,任由骄阳似火或者是寒露风霜不能打动。
骤然间。
一道黑影闪过,赵新如身体死死的被抵在沙发上。
视线里忽然一张男人的脸无限放大。
是陈启山!
她看着陈启山,没有心跳紊乱只有冰冷。
“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陈启山反问,抵着墙壁的手掌指尖蜷缩,用力克制情绪,喉结滚滚看着赵新如的眼神出现寒意。
“你去丁家干什么?”
他看她的眼神比冰冷至极。
赵新如看着陈启山。
红唇轻启。
“我只是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该做的事情?”
陈启山语气嘲讽至极:“你该做的事情难道就是逼死丁家?”
“我逼死丁家?”
女人好笑。
丁家人本就是咎由自取,于公于私那件事情都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况且她只是走了正常的司法途径。
有什么错?
赵新如没错。
她坚定自己的想法,视线落在陈启山的身上。
“陈少将,我就是个农村出身的小女子,不是什么大义当前只讲仁义的英雄好汉,丁家的事我就是要追究到底,你要是觉得我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