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闪了闪。
赵新如看到了,她浅笑,继续刚才的话。
“你要是觉得我过分,那就忍着,反正就算你说了我也不会改变,你还不如省点口水。”
“你!”
“嘭”
暴怒的男声和重拳落在墙壁上的声音重叠。
沙沙声音紧接着想起。
发黄的挂历在墙上游荡,四方的纸张下是一张女人平淡的脸。
赵新如看着陈启山。
只字不言。
陈启山的脸总是能让人过目不忘,整个人是她上辈子爱了一辈子的人,也是耽搁了一生的男人,面对他,有难过有内疚。
眼底灰暗,心中悲凉。
是非对错,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过去的。
起码她赵新如不会含糊其辞。
她的态度很明显。
陈启山侧脸,看着赵新如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所以,你要逼死丁家的人?”
“逼死?”
赵新如冷笑。
丁玉霞前世骗她拿出娘家的嫁妆,又说得天花乱坠的让她疏离了家人,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在自己的眼前。
这些事情,如今,不过是让丁玉霞自己感受一下而已。
自作孽不可活。
前世,陈启山怎么不去质问。
若是前世陈启山也质问丁玉霞,为她争夺出一分自信心,丁玉霞那些不上台面的伎俩也不会得逞。
“如果是呢!”
陈启山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底黑色的深潭重新凝结成冰,此时的他眼神逐渐变成了陌生的人。
赵新如看着。
面色忽然苍白。
是了。
这就是前世陈启山看她的眼神,疏离淡漠,那层薄薄的玻璃体层质却好似一层戳不破的铁壁。
他看着她!
视线死死的咬着那张脸,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陌生,甚至更陌生。
“这才是你赵新如,是不是?”
想要的东西,总是想方设法的得到,不想要的东西,总是变着花样的甩掉扔掉。
以前,为了他的一个眼神。
她能不顾羞耻脱衣献媚。
听说谁跟他说上一句话,只要是个女的便不依不饶的闹,闹完了那人家,闹陈家,闹完了陈家还要上街骂!
面子,自尊,尊严!
这些词赵新如从来都不在乎,是他陈启山忘了,忘了眼前的这个人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善解人意。
疏离淡漠,甚至离婚,怕都是引子!
他看着赵新如。
赵新如看着陈启山!
她的脑子里闪过前世的赵新如,那个为了这个男人豁出去的一切的傻子,为了这个男人抛弃一切的傻子!
忽然那些内疚变得轻松了!
原来,爱和不爱,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层关系。
红唇缓缓苍白,粉白的唇抿着,轻轻的轻轻的张开说了几个字。
“这就是我赵新如!”
说完了。
心头忽然酸涩遍布,像是有锋利的刀子一层一层割破心脏,疼的赵新如喘不过来气。
猛地一下。
赵新如起身,一下推开陈启山摔门离去。
天色已经黑了。
窗外月明稀疏,浅浅的光照在地上,银色好似冬日的寒霜,冷的让人觉得毛孔发寒。
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消失。
陈启山撑着身体。
眼睛看着沙发上凹陷的位置,身体僵硬。
“那是要命的病,杀人不过头点地!”
耳边再次响过这句话,陈启山灰暗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