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炜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恨不得一脚把这货给踹出去！这小家伙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虽然咱老卢不是那么清白，不过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啊！


    他深吸了两口气，反问龙一，“你没见过汪思宁？”


    龙一秒懂——怪不得这汪思宁一个劲的走下坡路，在这个看脸的世界上，虽然歌手的主职是唱歌，可没有颜值同样一切归零啊！这就是现在娱乐圈主流商业模式之下，实力派歌手的悲哀吧。


    “好吧！您老人家惜才，这我可以理解。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凭什么牺牲自己的资源去帮助她。很显然，在现在的主流商业模式下，她已经没有价值了。就算唱的再好，光凭数字专辑的下载数量，能盖住制作费用就不得了了，我的歌可不便宜。”


    卢明炜难得的犹豫片刻，面露难色，“别的制作人，对她丧失了信心，我如果能把她重新扶起来，对我自然是有好处的。具体怎么回事，确实不能说，有保密协议，你就算知道也没太大意义。不过，也不是卢叔说你，你现在也算进了这个圈子了，多关注一下八卦有好处！”


    龙一被搞的一头雾水，总感觉卢明炜话里有话，只是一下子他还抓不到其中关键。不过，人家都说有保密协议，自己再问下去，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总的来说，写歌卖歌这种事情龙一并不抵触。汪思宁的歌下午他又听了几首，尤其是她那张出道专辑，唱功水准确实还是很赞的。而且她的声音龙一确实相当喜欢，如果自己能用一两首歌曲挽救这样一个实力派歌手的艺术生命，哪怕是暂时的，龙一也并不介意去做。


    “行！反正汪思宁的声音还是很对我的胃口，我先给你一首现成的！另外一首回头再说，至于其他条件，你应该都知道的，价钱你找菲儿姐自己去谈吧！”


    忙可以帮，但该下刀时候，也一定要下的稳准狠。一想到老狐狸又要再次对上小狐狸，龙一就有点想笑，恐怕这次老狐狸不会那么好过关了。


    ……


    第二天，龙一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准备录制的第一首歌曲，是《关于现在关于未来》。相比起另外两首歌，这首歌无论是编曲配器，还是演唱，都相对简单，用来磨合团队是最合适的。


    龙一现在最大的弱点，其实就是脸嫩，气场压不住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哪怕赵菲儿帮他弄了个老式的黑框平光眼镜戴着伪装成熟，也完全盖不住他脸上尚未彻底褪去的稚气。


    即便是卢明炜，他对龙一的作词谱曲乃至编曲水平，已经毫无质疑，因为这是经过实践验证的。但对龙一的制作水平，卢明炜真心不看好。所谓音乐素养，只是成为一个优秀制作人最基本的要求，实际操作中，往往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不说别的，仅仅是安排制作进度、如臂使指的协调好整个录音团队，里面其实有很多理论之外的技巧和说道。虽然在签协议的时候，他被迫接受了这个条款，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彻底放手了。所以今天他早早的就来到录音室，先是给录音团队打打预防针，万一龙一玩脱了，他也好上去救场。


    今天现场的录音团队，算是卢明炜的御用团队。被老大打了招呼，这些家伙自然不会没眼色的主动给龙一添乱，但指望他们能多积极的配合，连卢明炜都不敢保证——作为业内一流的专业人士，这些录音师混音师多少也都有些傲气的。老子混了十年都没混上制作人，凭什么你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孩子就能使唤我们？


    一进录音棚，迎接龙一的，是几乎所有人质疑的目光。即便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那种无形的压力，依然让他心跳加速。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相信老王留给他的知识和经验，足以应对今天发生的一切。万事开头难，今天是最难熬的，只要能顺利度过今天，明天所有人都只会给他写一个大写的“服”字。


    他没有太多废话，直接拿出一叠工作规划，让赵菲儿和程思佳（至少目前，程思佳还是以锦鸿委派的工作助理身份出现）分别发给大家，歌手、乐手、录音、混音……里面有关于今天录制的歌曲对每个岗位的基本要求，相当的细致具体。然后，他亲自把一份总表递给了挂着监制身份的卢明炜——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示威。你们确实是老油条，不过少爷我也不是纯菜鸟。


    玩民谣，不是我针对谁，在座都是辣鸡！


    当大家拿到这份细致入微的工作规划之后，原本咄咄逼人的眼神，变得谨慎了起来——针对每个人的要求不多，但都是最关键的地方。如果这一切都是龙一亲自经手的，就这份工作计划就足以证明，他至少已经是个基本合格的制作人了。


    整个计划流程相当的完善合理，甚至针对某些发生概率比较高的特殊情况，计划中也设置了大致的应对预案，哪怕这些人都是参与过上百首歌曲的制作，面对这样一份面面俱到、堪称“傻瓜”的工作规程，他们也完全挑不出毛病。


    说实话，今天不少人，还真的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干活的，巴不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出点子洋相。但龙一自己，也何尝不是这种心态——自己的要求非常明确，没什么容错冗余，完全去掉了这些人自我发挥的空间，如果这样还有人敢炸刺，龙一绝对不吝于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