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姐息怒息怒！我说的真是心里话……呃……听我说完，”


    龙一赶紧举手投降，“《悟空》说到底，也就是个片花集锦。就是选择了几个比较精彩或者有代表性的情节片段，简单放在一起凑够时间长度就完了。里面并没有刻意安排叙事线索，甚至没有去匹配歌曲节奏，站在导演的角度，那个根本谈不上什么难度。说难听点，那就是一锅乱炖，好吃是因为材料够好，而不是厨师手艺多高。”


    “《悟空》看起来好看，更多是体现在美工色彩和动作设计这些技术层面，算是炫技；但跟编剧导演和剪辑水平，其实没太大关系。”


    “而你做的这个，则完全不同。你需要在海量的视频资料里进行选择，还要从中截取出精华片段，建构起一个叙事框架，在我看来，明显这个更加困难。我做《悟空》，相当于把100字的短文，压缩成一句话；你做的这个，等于把一本小说用一句话说清楚，还要说的足够合理，你觉得哪个难度更大？”


    “听起来，确实雨晴姐这个更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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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罢龙一的解释，赵菲儿终于明白了两人争执的焦点，“其实很多时候，创作自由度太高，不见得是好事，反而没得选择的时候，做出决定更加简单。”


    龙一继续补充道，“当然，我刚才说做不到，可能有点极端。但能做到，却不见得能做好。至少，我不认为我动手，会比你的这个版本更好！如果这个片子让我自己做，我很可能连叙事框架都不做，直接弄成个进球集锦，区别就是前半截是别人的进球集锦，国足当背景板；后半截是咱们的进球集锦，其他人当背景板……”


    “呵呵，算你啦！好吧，姐姐不生气了。”


    龙一一脸紧张、外加手舞足蹈的解释，能看出他确实很在乎自己的感受；而且龙一给出的的理由也算中肯，所以瞬间就驱散了童雨晴心中小小的不快，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这个片子，是我和张大师的一个学生一起做的。其实我们也没看太多的资料。我爸是个老球迷，捎带着把我也培养成了个伪球迷，至少国家队的球，我经常看的，所以很多素材都有印象，选择起来没那么复杂；”


    “而且球迷对国足那种爱恨交加的复杂情绪，我也都能理解。嗯，看看我老爸，就全明白了。当初你提到准备把这首歌送给国足来壮行，我脑子里就有了些大致的想法，又给我老爸打电话聊了聊，剩下的就是按图索骥，找到合适的视频动剪刀就行了……”


    “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如果有时间，绝对会比我做的好。因为你写这首歌过程中的情绪和初衷，本身就是最好的剧本了。事实上，我最初设想的剧本，就是准备以你的视角来写的，里面除了足球的内容，还准备穿插一些你写歌、唱歌的镜头。”


    “不过，我没有两位大师那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对叙事节奏的把控能力也很有限。如果要搞成那个样子，只能重新拍一些镜头进来，你又没有时间，我也不想找其他人来拍摄，最终变成了这个样子！”


    “啊！这个主意不错！龙一你不考虑考虑？”


    童雨晴这么一说，立刻得到了赵菲儿的热烈响应。


    自从上次龙一《潜龙勿用》专辑的MV被拍成了微型网剧，而且大受欢迎，就彻底改变了赵菲儿对MV的认知，她恨不得龙一每首歌的MV，都能拍成剧情片。


    “介个……还是不要了吧！”


    其实龙一自己也有点动心。不过他转念一想，这首歌是准备送给国足用来鼓舞士气的，如果MV带上太多创作者的印记，跟这个初衷有些不符。


    “没关系的！”


    童雨晴敏锐的觉察到了龙一的犹豫，也很快想明白了他的真实想法，“我们可以补拍几个镜头，最后剪成两个版本就是了，你做主角的那个，放到微讯上让大家看，这个就丢给电视台和其他视频网站放映就是了！”


    “……”


    童雨晴的建议让龙一有点哭笑不得，一个MV而已，这是准备做多少个版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