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李老师，我记得你以前也制作过流行音乐的。如果您有时间也有兴趣的话，我们一起来做这张专辑，我当个监制？再怎么说，我都要上课，时间总是有点不自由。当然，我制作你监制也行……”


    “那些说你不会写情歌的，这次该被打脸了……”


    李骅看罢《没有人比我更爱你》，苦笑着感慨道，“好吧，这里面也包括我，这首歌太细腻了。你确定，你是个纯粹的直男？”


    “……”


    等三人交换着把三首歌都看完，程思佳和李昶俩人已经彻底的木了——比起两人之前的三首歌，这三件作品的质量明显又强了一筹，比起那首被李骅定义为“校园民谣巅峰之作”的《白衣飘飘的年代》，也不遑多让。现在俩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样的作品和这样的龙一，任何溢美之词，都显得无比的苍白。


    李骅收起戏谑的表情，抬头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举起两根手指，语气也变的严肃，“有两个问题。第一，制作人我当不了。虽然这段时间我花了不少时间研究，也尝试着对你之前的几首民谣作品重新做编配，但效果，好吧，都算不成功，比起你的原版总是差些意思。所以我觉得，自己对这一类作品的认知还很肤浅，恐怕只能你亲自担纲，我帮你打打下手，兼职个录音师混音师倒是没问题，我也很期待，看看你准备怎么做这些歌；”


    “第二，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像这样一张专辑，需要多少制作费用吗？你的作品，按市场上的标准价格，带上制作可是一首100万。这样一张专辑，不算宣发，仅仅制作费用至少就是1000万，你以为他俩是谁？都敢像你做《潜龙勿用》时候那么奢侈吗？我估摸着，可能也就竹君老常这个级别，有数的几个人敢这么搞……”


    “他们两个，都是新到不能再新的新人。你觉得他们的出道专辑，公司能够、或者说愿意拿多少制作费出来？”


    “对了，说到这儿，还有个衍生的问题。他们现在分属不同的公司，你让他俩一起出合辑，他们的公司会怎么考虑？双方的利益如何平衡？”


    李骅这一句话一出口，程思佳和龙一倒还好，可是刚刚还沉浸在成功憧憬当中的李昶，却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眼神也一下子变得黯淡。


    他和程思佳不一样。程思佳虽然资历比他还浅，可她现在人在鸿瑾，经纪人还是刘文辉。李昶也是锦鸿出来的，他当然知道，刘文辉夏子煜这一系人马，和龙一的关系有多铁。


    龙一愿意出手帮程思佳制作专辑，刘文辉高兴还来不及呢，压根不会去考虑制作费的问题，绝对是龙一说多少就给多少。


    投资风险？根本不存在！


    更重要的，鸿瑾现在是以“个人工作室”为主的体制，不需要考虑太多资源分配方面的平衡问题——龙一是程思佳的私人渠道，只要龙一自己愿意给程思佳提供资源，欠钱欠人情都好，哪怕这张专辑制作费用高到天上，其他人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只要不动用鸿瑾的公共资源，也不会影响其他人的利益。


    可对于程思佳不是问题的，对于李昶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大问题了。


    他现在的经纪约在同威唱片，他可没听说，自己的东家跟龙一有什么交情，好像连交集都没有。只是隐约听说，公司一姐欧阳若水，前些日子通过私人渠道从龙一这里拿了首作品，很赞，将会作为她新专辑的主打。


    龙一的作品什么价，李昶自然一清二楚，说天文数字可能有点夸张，可依然不是他一个粉嫩新人能承受的起——作为资源统一调度的公司，同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一个新人的出道专辑配置大几百万的制作费用。


    对于一间大公司，厚此薄彼、分配不公是最大的忌讳。整个同威，能动用如此资源额度、还能让别人无话可说的，也只有欧阳若水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