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高白欣叫了一声，“打算怎么剪？”

    她把一只手搭在程屯坐着的椅子把手上，从镜子里遥遥看着高方瑾。

    “剃成寸头。”

    程屯嘴角一抽，和高白欣打商量，“大姨，你让我走。”

    高白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可以走啊，没有不让你走。”

    程屯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眼角余光看了眼另一旁的高方瑾。

    他在考虑走了的后果，刚才高方瑾跟他说，“走了今年的零花钱就没了。”

    程屯只能找别的办法，他现在还真需要零花钱，他是真没钱了。

    全用在了公寓上。

    他顺着她，也不是真的就怕他妈，他是怕她妈回家闹……

    一哭二闹三上吊，想想要跟程喜田唱双簧哄他妈，程屯就头疼。

    何况还有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喜欢横插一脚凑热闹的老顽童。

    他把主意打到了高白欣身上，只要她说出不，他妈就不会逼得那么紧。

    高白欣在程屯的注视下摇头，她应着高方瑾的话，“寸头？寸头好，我出手保证你满意。”

    程屯闭了闭眼，“妈，我很满意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满意！”高方瑾高扬声音。

    在程屯还没说话的时候，高方瑾又说了，“儿子大了，不由娘，我要跟你爸说……”

    还恶人先告状了……

    包括高白欣在内的程家三姐弟，都有些无语。

    还能怎么着……对于这样的妈，程屯只能顺着来了…

    程屯呼出一口气，“剪吧，大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