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钱花在程屯身上还回去？

    李安年听见她叹气，“想什么呢？叹气。”

    “你不懂。”李安妮不知道什么跟李安年掰扯这事，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李安年也不是非要知道，苦口婆心劝她，“你就是玩心重，这次就认认真真谈吧。”

    要是他有女朋友……念头刚起，他又自嘲一笑，他这样子，哪还有女孩子喜欢他……

    李安妮闷闷地应了一声。

    郑士锡跟在两兄妹后面，闷闷地听完了全程，想着自己过完年就又要出国了，更觉得自己和她没机会了。

    ……

    程屯回到客厅，程如生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脸看，虽然看向他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他倒从里面看出几分强颜欢笑地辛酸。

    小小年纪辛酸啥？

    程屯心里憋着股劲呢，零点一过，他就找个困了的借口回房了。

    他打开微信，给李安妮找了无数借口，他上上下下刷新了很多次，仍然不相信她一句话也没给他发。

    哪怕是一串省略号也没有。

    李安妮简直是冤枉，她都没空给他发。

    人都还在小区楼下呢。

    程屯想来想去，一番挣扎后给李安妮打了个视频电话。

    这时李安妮正扛着轮椅上楼呢，听到声音，她正好借着这个时机给自己喘口气。

    视频电话，程屯的？！！

    李安妮不接也不挂，就当自己没看见了。就是怪她，她也有理由，没看见她正爬楼吗？

    一个不接，那就再打一个。在打第三个的时候，李安妮终于接了。

    整个屏幕上都是程屯的脸，李安妮悄悄截了一张图，脸怼到镜头前，她连他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想当然，她愣是一点也找不出他的皮肤有啥问题。

    李安妮不相信，绝对是美颜的效果！

    李安妮把镜头对着房间的墙壁，也不说话，等着那边说话。

    两人沉默一分钟，李安妮先沉不住气，“你皮肤怎么保养得这么好？”

    不打反问，“怎么不把脸对着镜头？”

    李安妮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镜子，“没脸见人。”

    口红没涂，一脸惨淡，李安妮不好意思，程屯脸上带了笑，“你什么样我没见过？”丑的美的都见过了。

    “……”首先不深究这话什么意思，李安妮看着屏幕里那张放大的笑脸，实在觉得没眼看。

    捂着眼睛，跟他稍微提了个要求，“你就不能把镜头拿远一点？”

    程屯答，“不行。”

    “为什么？”

    “我怕你看不见我。”

    屏幕也就那么大，还能看不见一张脸？“能的，你把镜头拉远点。”

    “远了你就不理我了。”程屯眼睛直直地看向镜头，还吓了李安妮一跳，那双深沉的眼睛像是透过屏幕在看她。

    那双眼睛饱含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情感，她唯一能感觉出来的就是受伤……“我…没有不理你啊。”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话结巴了。

    有种她辜负了他的感觉。

    “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认真说过话了。”

    “那是我忙，我也怕你忙。”李安妮解释。

    “我不忙。”程屯就这样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他没有跟李安妮说过他不忙，好像是有点失误。

    李安妮觉得自己瞬间理直气壮了，“那我以为你去实习了，你说要开什么公交车。”程屯说过要开。

    程屯不说话了，又改成盯着她看了。

    公交车开不开都行，基本属于玩票性质的，他都没去过几回。

    过年需要加班，大部分时间属于人手不够的时候，老程不允许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影响其他员工的排班，一看他懈怠恨不得把他钉在驾驶位上，让他从早开到晚。

    他之前答应了老程，但没心情开，在惹得他爸不高兴的时候，给他找了个帮手回来这才罢休。

    ……又是这样的眼神。

    像极了狗崽子紧紧盯着你手上的肉的眼神。

    李安妮索性不看他的眼睛，把手机反转放在床上，程屯那边，镜头就从墙壁到了天花板。

    他怎么能知道是天花板呢，镜头里天花板上风扇还在嗡嗡作响。

    “我下次应该跟你说清楚我的时间安排，让你不误会。”

    李安妮低低地嗯了一声，“我以后也会改正的，多关心你。”

    李安妮挺触动的，程屯听到她的指责，首先想的是自己的原因。

    这一点给李安妮说不出的感觉。

    “那你现在就关心关心我吧，我好久没见你了，想知道你胖了瘦了。”

    程屯还会上竿子爬了？！！！

    李安妮没多少好气，“胖了！”

    “不信！除非我亲自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