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知道找谁去玩。”

    “也不知道去哪玩。”

    “自己去也行，”李安妮问他，“哥，你说我能去哪玩？”

    李安年再次上演沉默是金。

    李安妮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什么，这里就没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突然，她灵光一闪，激动地一击掌，“可以回学校看看新来的学弟学妹们。”

    “无聊也只能也只能这样了。”

    李安年面无表情，“现在学校放假。”

    李安妮毫不在意，“他们还能比我开学晚？”她就不信见不到。

    李安妮还没见到她的学弟学妹们，家里倒是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国朋带着小雯来家里看李安年。

    是趁丁素华不在家的时候来的。

    打开门的时候，李安妮正打算出门，结果就看见了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李国朋。

    李国朋缓缓把手放下。

    李安妮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先打招呼，“爸。”

    “新年好。”

    李国朋二话不说就拿出一个红包给她。

    李安妮也不客气，逗了逗小的，又听到她怯怯地喊她，“安妮姐”。

    这么久不见，还是怕她。

    李安妮让开道，“进来吧。”

    李安年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他看妹妹要出门了，就自己进了房间看书了，结果书没看一页，李安妮又折返回来了。

    “怎么”

    李安年话到嘴边就顿住了，看着门框边上的人干干地喊了声，“爸。”

    李国朋拉着小雯走进房间，走到儿子身边，儿子的房间他进过很多次，不陌生，但小雯却是第一次进，有些好奇地四处看。

    两父子两个都低着头，谁也没有先说话。

    李安妮退出房间，扔了挎包，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出去了，今天是高三开学的日子。

    她准备了一大早，就想去凑个热闹。

    上半年她还坐在高中班级里，下半年她身边的人都变成了新面孔。

    这事她新奇了半年。

    真是白瞎了她穿了条裙子。

    想了想李安妮还是进了厨房，烧水泡茶。

    房间里，并没有沉默太久，小雯就因为好奇开口了，她歪着头看着李安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疑惑，而是怯怯地欣喜，显然她认出了她的哥哥，“哥哥。”

    李安年猛地抬头看小雯，扯出一个僵硬地笑，“小雯还记得我？”

    小雯点头，“记得。”

    小雯上一次见他还是李安妮高三毕业的时候。

    小雯现在才四五岁，小孩的记忆还挺好的，现在还记得她的哥哥。

    李国朋也高兴，鼓励似地摸摸小雯的头。

    李安年只淡淡地看了眼前这一幕，就低下头，在李国朋看不到的视角里，嘴角抿得紧紧的，“出去吧。”

    说完，就率先转动轮椅先出去了。

    李安年垂眸看着玻璃背里的茶叶，李安妮放多了茶叶，他对面的那杯茶又黑又浓。

    他率先开口，“你来做什么。”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那声爸在喉口滚了两滚，竟然不敢叫出来。

    对李国朋，他现在感情挺复杂的，不敢面对他，怕看到他眼里的或是痛惜或是同情。

    他出事后，刚开始他还想见他，后来就有事只在网上说了。

    网上接触比见面接触自然多了。

    “来看看你，小雯也想见，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李安年兄妹两看向小雯，小雯已经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一看哥哥看过来，就邀功似地说，“是啊，哥哥，小雯想你了，所以叫爸爸带我来看你。”

    “哥哥，你想不想小雯？”

    巴巴地看着，李安年还真说不出假话来，所以他睁眼说瞎话，“哥哥也想小雯。”

    看到小雯脸上的惊喜，李安年松了口气，他没说错。

    李国朋只坐了一会就走了，实在是坐着也是相顾无言，倒不如走了。

    只不过走的时候，又给了李安年一笔钱，说让他存着。

    “哥，爸让你存着就存着呗，有啥顾虑的。”

    李安妮看他自李国朋走后就一直盯着桌上装钱的信封看，出言相劝。

    “嗯。”

    晚上丁素华回来的时候，李国朋来家里的事，李安妮小心地跟丁素华提了一句，没想到丁素华说，“我知道，所以我才出门的，就是不想见他。”

    “……”好吧，她还怕丁素华会不高兴，没想到人倒想得挺开的。

    趁着高兴，李安妮抓住机会，把她要提前回学校的事跟她说了，“妈…我想回学校了。”

    丁素华：“提前回？家里太无聊了？”点头。

    丁素华倒没有不准，“自己回？”她是不信李安妮回学校会没有原因？

    还是点头。

    “我还以为小白跟你一起呢。”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口中的小白是白成文，大一开学的时候，因为照顾李安年，脱不开身，白成文这个同学在她面前就有了姓名。

    李安妮都有挺久没听到白成文的消息了，放假了就沉寂了，也不知道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