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岳的好话说了几箩筐,女儿就是不答应,眼瞅着陆家迎亲队就要过江了,只得狠狠心,撂下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嫁也得嫁!”便不再管女儿如何作闹,拂袖出了绣楼。
那孙琇莹也是个烈性子,见爹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心想与其远嫁受苦,倒不如一了百了,寻了个没人的空当,当真一根白绫把自己送下了黄泉……
……
‘吱呀’一声响起。
丫鬟芸香推门进屋,一股泛着酸气的药味被风吹进里屋,孙琇莹皱了皱鼻子回过神。
她才醒了不到半日,脑袋里昏昏沉沉,只依稀记得这具身体临死前的零碎片段,虽不清楚前因后果,但她还是很想感叹一句,冲动是魔鬼!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孙琇莹太冲动,也不会让她捡了这个大便宜。前世二十多年饱受病痛折磨的她能重活一次,只能说老天爷开眼了。
芸香见孙琇莹直愣愣地盯着帐顶发呆,紧张兮兮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出声,等孙琇莹转头看她,才小声说道:“小姐,喝药了!”
孙琇莹刚醒的时候,把一群人吓得不轻,都见了鬼似地大呼小叫着夺门而出,是月山坞里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替她正言,“孙大小姐不是诈尸,先前可能处于假死状态,这口气上来了,人也就没大碍了。”好在山坞里的人见识浅薄,即便是如此牵强的理由,也都毫无压力地接受了,喜极而泣地围着孙琇莹闹腾了好一会儿,才一个个散去。
刚才人多她也没太留意,这会儿瞧见来照顾她的小丫鬟分明还是个孩子,她想问问这孩子几岁了,张了张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嗓子眼里还火烧火燎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