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顺儿脚程快,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陆臻走了几步回头见芸香还愣在门口,皱了皱眉,将人喊回了魂,“你随我去绣楼,边走边将你家小姐的症状说予我听!”
孙琇莹依稀听到屋外的说话声还以为芸香找来了大夫,可结果睁眼一看,陆臻的脸又出现在眼前,那一刹那,她误以为自己已经疼得开始出现幻觉了,暗骂自己昏了头,就算陆臻来了也不能帮她止痛啊!
陆臻进屋后就注意到床前有一小摊污物,他让芸香将烛台凑近后瞧见孙琇莹面色苍白,嘴唇发绀,浑身虚汗湿透,当即有了些眉目。
“可记你家小姐方才又吃了些什么?”
晚膳是他在此与孙琇莹两人同桌而食,他没事,而孙琇莹身上种种迹象分明是中了毒的症状,那必定是在他离开后,孙琇莹又吃了什么染了毒物的东西。
芸香越急脑子越乱,支吾了一会儿,见陆臻沉下了脸,小丫头猛地一个激灵,忽然记了起来,惊呼道:“汤,姑爷走后,小姐又吃了半碗汤!”
唯有豆腐是陆臻从来不碰的,故而他记得很清楚,桌上那碗汤他没动,那出问题的就应该是那碗豆腐汤。
“汤可还在?”
“方才让我送去厨房了。”芸香回道。
陆臻暗叫不好,催促芸香,“快去看看那碗汤还在否,莫让下毒之人销毁了证据,若是在,全部带来交给大夫查验。”
芸香放下烛台立即往厨房跑,她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过去,生怕晚了一步就让那毒害小姐的贼人毁了证据。
陆臻略懂一些解毒的办法,现在还不能确定孙琇莹所中何毒,能做的只有让她尽快将吃下的东西吐出来,他在屋里走了一圈,见外屋有一盆清水,立即将茶壶中的茶水倒掉换了清水,可孙琇莹疼得将牙关咬的死死地,掰都掰不开。
“想活命就喝下去!”陆臻捏着孙琇莹的下巴喝道。
孙琇莹这才乖乖张开嘴,努力吞咽不断灌进嘴里的茶水,就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陆臻突然将手指伸进了她的喉咙里,喉部肌肉受不了刺激开始猛烈痉挛,胃就像被整个翻了过来,晚饭吃下去的食物全都给吐了出来。
“张嘴!”陆臻再次将壶嘴送进她嘴里。
催吐的经历实在太难受,孙琇莹这回死后也不肯张开嘴,陆臻无奈,只得侧身坐在床沿将孙琇莹扶起抱在怀中,不让其挣脱,一手亲亲按揉着她的小腹,轻声哄劝道:“我知你现在很难受,但必须尽快将你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迟了恐怕伤及六腑,听话,张嘴!”
也不知是陆臻的话带着魔力,还是他的手真的能缓解疼痛,孙琇莹的意识渐渐清明,忍着自身强烈地抗拒感,乖乖张开了嘴。
之后被接连催吐了四五回,直到吐出的水变得清澈,陆臻这才停下动作。
孙琇莹吐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到最后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尽管过程很难受,可胃里的绞痛却明显减轻了许多,疼痛地巅峰已经过去,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
听到消息匆忙赶来的孙光岳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楼,顾不上房里刺鼻地味道,跌跌撞撞跑到床边,抓起孙琇莹的手就喊:“琇莹啊!我的儿啊!快睁开眼看看爹爹呀!”
孙琇莹体力不支已经昏睡过去,孙光岳这才注意床前一片狼藉,他抬头看向陆臻,声音打着颤,问道:“这,琇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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