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瞪了他一眼,“赶紧吃完去喂马!”
“是,少爷!”
六顺儿拿袖子一抹嘴,偷偷扮了个鬼脸,把病怏怏地芸香逗得咯咯直乐,在陆臻沉下脸之前赶忙牵着马上了对面小土包。√
枣子很甜,孙琇莹不知不觉吃了好几个,看着桌上的枣核,陆臻忍不住提醒她:“枣吃多了涨腹,你若是喜欢,买些带在路上慢慢吃。”
此话正合孙琇莹的意,便回头问那老大娘:“大娘,这枣儿真甜,多少钱一斤,我们想买一些带走。”
老大娘笑着指了指那名叫陆一的家丁,说:“方才那位已经付过银子了,这儿还有,姑娘喜欢就都拿去吧。”
灶台旁边还有整整一篮子,孙琇莹连连摆手,“要不了这么多,就当个零嘴儿,多了吃不掉就糟蹋了。”
“这枣儿原是准备送去我那在县城学徒的儿子,今早刚托人带口信说这两天回来,也省得我家老头子跑一趟了,再过几日软了就不好吃了,等我儿子回来要是想吃就让他自个儿上山摘去。大娘我在这里煮了十多年的茶水,人来车往,却是难得瞧见姑娘这般好模样,姑娘喜欢吃也不枉我老头子辛苦摘一回。”
孙琇莹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她还能靠刷脸混来吃,不过也不能占了老人家的便宜,她回头看向陆臻。
陆臻对她点点头,“收下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说完示意陆一将那一篮子大枣搬上马车。
就在这时,茶棚里来了三个人。
领头的是个大胡子,膀大腰圆,声音响如洪钟,腰间还挂着一把大刀,气势凶狠,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别说胆小的芸香,就连孙琇莹也有点发怵,不由拉住芸香朝陆臻身后移了一步。
跟在大胡子身后进了茶棚的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他的小厮,那男人长得尖嘴猴腮还蓄着八字胡,手里附庸风雅的摇着一把纸扇,瞧见孙琇莹的时候动作一滞,但很快回了神,收起扇子轻佻地说道,“赵虎啊,说你粗人就是粗人,瞧你把这两个小美人吓得!”
“美人莫怕!哥哥给美人赔不是!”男人说着竟还想动手占便宜。
陆臻神色一凛,大步挡在孙琇莹身前,厉声警告道:“这位兄台,请自重!”
“你是个什么东西!”男人怒了,想动手,却发现自己比陆臻矮了大半个头,看人都得把头仰着,于是很没骨气的后退了一大步,然后指使那个大胡子,“给爷好好招呼他一顿,让他记住这是谁的地盘!”
许是陆臻给人的感觉像个文弱书生,大胡子来了劲,把手指头掰的咯咯直响,一脸淫笑着走过来。
“别理他们,我们快走吧。”孙琇莹倒不是担心陆臻打不过,而是不想惹麻烦,更不想发生流血事件。
那大胡子竟然卑鄙的拔出了腰间的大刀挥向手无寸铁的陆臻,刀光一闪直劈过来,孙琇莹吓得闭上了眼。
下一瞬却听到‘唉哟!”一声惨叫,紧接着‘哐啷’一声响,那把大刀砸在了地上,险些剁了大胡子的脚趾头。
大胡子的手腕上命门被陆臻死死地扣着,脸涨得通红。
凶神恶煞的大胡子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而陆臻看着文质彬彬却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武功高手,原想轻薄孙琇莹的男人傻了眼,放下狠话:“你们给爷等着!”说完招呼自己的小厮爬上马跑了。
老大娘见人跑远了,好意出来提醒,“快些赶路吧,天黑之前兴许还能赶到铜陵县,莫要在池州留宿了,那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