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琇莹不知该说着什么来安慰对方失去亲人的悲痛,唯一能表达的只有她的歉意了,可话还没出口,却听那小伙子竟对他们道了声谢。
“说来我还要感谢二位,若不是你们帮着吓跑卫赫那厮,恐怕我们一家三口都无法活着逃出来。”
“为何?”陆臻问道。
小伙子见陆臻衣冠得体器宇不凡,必定非富即贵,却不见半点纨绔子弟的架势,心想多半是明理之人,老父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起身赶路,与他们说说也无妨。
“卫赫那厮抢了我师兄的未过门的媳妇,我便乘着去卫家做工之际偷偷救出小娘子,卫赫找不见我师兄便怀疑到了我头上,我知这池州是呆不下去了,昨日一早便让人带信给我爹娘,叫他们收拾包袱在家等我回去,哪知带话人传岔了话。卫赫追着我出了城,我在半道上躲进树林里本想走山路绕开他们,却被卫赫抢先一步跑去寻我爹娘的麻烦,正巧二位出手吓退了卫赫,才让我得以有机会带着我爹娘离开。”
原来事因在此,孙琇莹暗自松了口气,方才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负罪感终于消散了。
“那大娘她又是怎么走的?”
“老婆子腿脚不利索,被卫赫追来的人给擒了,为了让我们爷俩逃命,她自己跳下了山崖摔死了。”老大爷说完抹了一把脸,却怎么也抹不去脸上的悲痛。
“我娘因我而死,我爹还被卫赫的人打成了重伤,只怪我太过意气用事!”
小伙子叹着气,是既悔又恨,伸手连连垂地,地上的石子立马染上了血色。
孙琇莹忙上前安慰:“事已至此你也莫要自责了,那恶人横行霸道,即便此时没人能收拾得了他,也终究是逃不过老天爷的天谴,当务之急是治好大爷的伤,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值钱的家当都被卫赫一把火烧得精光,如今也只能走哪儿算哪儿。” 小伙子垂头丧气道。
“不如这样,若信得过我,你们便跟我回杭州,只要肯干吃得了苦,定少不了你们父子两的一口吃的,也不用担心仇人再寻上门来找麻烦。”
陆臻突然说出这个提议,父子俩无不是难以置信的摸样,天上没掉馅饼的好事,怎也不敢相信他们都落魄成这般境地了,竟还有会有人愿意收留他们爷俩。
“敢问兄台姓氏?”小伙子小心问道。
“在下姓陆。”
“陆?杭州……”小伙子喃喃念道了几遍,忽然一声惊呼,“杭州陆家,您是陆家少爷?”
“正是!”陆臻点头应道。
小伙子激动地一把握住老大爷的手,“爹,我们当真是遇上贵人了!”
说完就要给陆臻跪下,却被陆臻给拦住了。
“你叫什么?”
“承蒙陆少爷看得起,小的魏九渊,愿跟随陆少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
最终孙琇莹还是如愿的坐上了马背,只不过是与陆臻共乘一骑,为了照顾后面马车里的魏家父子,这马儿的速递只能算作是在踱步。
孙琇莹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压力,上了马背后觉得很是新奇,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显然是第一次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