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简单的清洗了一番,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装,推门而出。
“任……任常……”
见到我出来,任林有些坐立不安,他的脸上还带有未曾散去的淤青。
这倒不是因为先前我我暴走化作杀神把他吓到了,虽然那波黄巾被杀得遍地尸体,实际上几百人的队伍,最终永久倒在了地上的,也就几十人,至于任林,纯粹是因为他作死。
看到任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村里的议事厅走去。
这事,其实他也情有可原,前天这批黄巾突然攻来,村门被攻破,村里威望甚重的执法长老任宏带了一批人,用命将这波黄巾硬生生的给挡了除去,昨天,时常与任林一同进山狩猎的任恒跟任寻跟两名官兵趁夜想要外出求援,不幸被发现,几人的尸体被扔回了村中。
任诗诗的父亲任留死于黄巾突入的乱战之中,还有……
据任林所说,我这一走,便走了三年之久,在我走后的一年,一位自称是任群的故友,将任红昌收为义女带走了,第二年,村长任坤突患重病去世……
因此,在这村里,我所熟悉的人只剩下任林一人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原谅他说话不清楚,害我以为我姐也殒命于黄巾之手,将他给揍了一顿。
尚未走近议事厅,便已感受到沉甸甸的氛围,缓缓呼出一口气,瞟了一眼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任林,我抬脚步入了议事厅。
厅内只有一名老人,五名精壮男子其中两人身上尚且带伤,除此之外还有三个少年模样的人。
“任常,你来了,坐这里吧。”
见到我,那名老人悲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示意了一下居中的首位。
这名老人我曾见过,记得好像是村里的一位管事的长老。
我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了首位,看向那名长老开门见山道,“长老,不知现在村里情况如何?”
闻言,在座的诸位面色都不自觉的黯淡了下来。
“唉,村里尚余四十余人,多是伤残老弱妇孺,青壮只有十来人,若不是任常你回来的及时,我们怕是……唉。”
说道此处,那名长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哼!说的好听是起义军,是为了平民百姓,实际上不过是一群换了一张皮的强盗土匪,突入村中就是烧杀抢掠,连妇孺都不放过!”
一名精壮男子紧捏的拳,双目喷火,牙齿几乎都要咬碎。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哀叹,张角张天师啊,这便是你渴求的济世之道?恐怕张角早已料到会有今天,因此才将那可以毁其一身道行的令牌给我吧。
“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看向众人问道。
我是断然不可能留在村里一直保护他们的,但是毕竟是我曾经生活过两月有余的存在,在这里,我有过欢笑,也有过泪水,也不可能就这么弃置不顾。
听到我的提问,众人皆是一脸茫然之色,面面相觑。
“不如去县城?县城有有上千士兵,也有武将坐镇,我想四处逃难的人都会前往县城,联合各方之力,说不定能形成一片安全之地。”
说话者是那名受伤的精壮男子,看他的装扮,似乎是士兵。
“你是县城里的官兵吧?我想你是来村里征兵而非带兵来支援的吧?既然如此,我想你应该多少知道县城情况有多严峻,这起义军首要目标便是州郡,其次便是这些小县城。偏僻村里尚且遇到自称将军的队伍,县城恐怕早已被攻下了吧?”
我摇了摇头。
开玩笑,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几乎是席卷全国,朝廷派出的主力军队尚且陷入苦战更何况是这些难以顾及的偏僻地带。
“那这该如何是好?”
那名士兵面露苦色,他们一行十三人来此征兵,结果现在只剩他一人还活着。
“唉,我已经老了,我是不会弃村而走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村里。我任家村世代狩猎为生,村里人多身手矫捷,又常备刀剑,不若任常你组建一只义兵去投靠军队,也好建功立业。”
那名长老叹了一口气,看向在座的几位青壮说道。
“长老,我们不走,村里还有那么多老弱妇孺,我们都走了,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