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方道：“你家里就没有老人吗？不怕遭报应？”

    小厮更是趾高气昂：“管你屁事啊，狗拿耗子。”

    “你再说一遍。”江莫桐还想理论，老婆婆拉着江莫桐的手道：“谢谢姑娘，我老婆子贱命一条，不值得姑娘费心。算了吧。”老婆婆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深深的皱纹也爬到了脸上。

    人群中不知是谁道：“人家老太婆都不计较了，你们两个年轻人这么着急干什么。又不关你们的事，可不是狗拿耗子吗？”

    江莫桐攥紧了拳头。

    小厮道：“算你个臭老太婆识相，散了散了，这年头装什么好人。”

    老婆婆又向着小厮作揖道：“谢谢，谢谢。”

    人群慢慢散去，老婆婆重新戴上了斗笠，露在斗笠外面的头发已经花白，身上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褂子，佝偻着脊背，一只裤管挽到了膝盖处，小腿上满是大大小小的脓疱，被条条伤疤串联起来。二月天，打着赤脚，露出黑黄龟裂的指甲。杵着棍子，佝偻着脊背，颤巍巍，颤巍巍的走了。江莫桐突然觉得心好痛，像被针扎一样。一个小小的跑堂伙计都能对人呼来喝去，甚至出手打骂。

    刘立方道：“老大？”

    “去吧。”江莫桐转身回了摊位。

    刘立方忙追上去，喊道：“婆婆请留步。”

    老婆婆慢慢转过身，刘立方接着道：“婆婆您方才是想要买药吗？”

    老婆婆点点头。刘立方道：“我们这儿有药，你看看有没有您想要的。”刘立方把老婆婆扶过去，把自己的凳子让了出去。

    江莫桐道：“我先为婆婆处理额头上的伤口吧。”

    边处理边问道：“婆婆贵姓？”

    老婆婆道：“赵。”

    江莫桐包好了伤口，道：“好了，赵婆婆。”

    赵婆婆突然跪下给江莫桐磕头，刘立方扶她道：“赵婆婆，你这是干什么。”

    赵婆婆依然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姑娘，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们家老头子。”

    江莫桐道：“婆婆使不得，你先起来吧。能救我一定会救。”

    赵婆婆又磕了两个响头：“谢谢，谢谢姑娘。”

    刘立方收了摊子，推着板车走在二人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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