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点点头：“那你喜欢那个人，他也喜欢你吗？”

    江莫桐望着月亮，回应她：“喜欢。”萧齐君喜欢她，她也喜欢萧齐君，看起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好过有的人费尽心思，与不爱自己的相爱。

    原本江莫桐也傻傻的以为，两情相悦，就能长长久久，现实确是那么残忍，江莫桐望着散开的浮云，渴望着他们之间的阻碍，也能像那浮云一般，转瞬即逝。

    念慈的头就垂下去，似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

    “今年多大了？”江莫桐问她。

    念慈道：“二八。”

    江莫桐道：“那你还小。”这正是对爱情产生的向往年纪，爱上一个人是那么的容易，在她们眼里，爱一个人也总是那么美好的。可那些甜蜜的苦涩的，都要自己尝了才知道，别人是讲不清楚的。

    念慈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说的那么平静淡然：“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遗弃了，是静娴师太救了我。

    念慈被人遗弃，静娴师太好心收留了她，出家需剃去三千烦丝，忘却凡尘，念慈如若不是自愿请求，静娴师太不会替她做决定，也就让她带发修行。

    念慈又道：“还教我修行，她说，等我二十岁可以成亲了，就让我下山。”

    静安寺人来人往，念慈对山下形形色色的世界也变得渐渐渴望，而她心思又太过于纯净。静娴师太若是过早让念慈的入世，恐怕她会迷失了自己。

    江莫桐回想着自己的十六岁，也是那么的无忧无虑，现在这段日子更像是泡沫幻影，想握也握不住。

    念慈打了个哈欠：“姑娘早些歇息吧。”

    随后念慈吹了灯，上床歇息了。

    江莫桐也卧躺在床，闻着念慈燃起的檀香，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诸脑后，很快就入睡。

    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山峰上的静安寺，响起了悠远扬长的钟声。

    佛堂之内，御香缥缈。

    木鱼声与诵经声交织，香烟袅袅中满堂庄严神圣。

    江莫桐跪在团蒲上，双手合掌，目光淡如水的望着前方那樽佛像。

    用过早斋，江莫桐穿过长廊，迷蒙的烟雨中几许禅意落叶摇曳，像是徜徉于这黛色的青山秀水间，静娴师正和自己对弈，太眉宇中写不尽的恬淡与悠闲。

    “师太。”江莫桐双手合十，向着静娴师太一拜

    静娴师太抬头望着她：“施主请坐。”

    江莫桐拂去石凳上的落叶，坐在静娴师太对面，看着棋局，却触景伤情。

    萧齐君教她的，她都还记得，勉强能看得懂这盘棋。

    “施主请。”静娴师太把手边装白子的棋笥递给江莫桐。

    江莫桐双手接住棋笥，尽力去解那残局。

    尽管江莫桐看得出白棋即将得胜，可静娴师太一落子，就完全扭转了局面。

    “我输了。”江莫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