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白望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心下有几分苦涩与心酸,言语之中的逐客令与抗拒已经再明显不过,这是要赶自己走了?
叶司白手指磨蹭着茶杯边缘,手掌拖着茶杯底端,一点一点小口的嘬着,直到烫手的热茶变成凉茶,他都没想明白,前些日子还和自己嬉笑说着玩笑话的花响容,跟自己谈着梦想的花响容怎么突然这样了。√
或许他是为了魔界把,仙魔真的是俩个对立面么?
也许出了这魔界,他就跟花响容再无关系,他不再是他的小花,他也不再是他的师父。
叶司白将茶杯放在床边的几台上,掀开被子,形容萧索的站起来,刚被溪水侵蚀的大脑有些供氧不足,他摇晃了俩下后扶住床的雕花床框稳了稳身子。
他浓密睫毛在眼底投出黯淡孤寂的浅浅影光,他抬了抬手,想拍一拍花响容的肩膀,但是举起来的胳膊迟迟没有落下,那透着幽蓝凄白月光落在那没有落点的半举着的胳膊上,说不尽的凄然。
他只慢慢的勾起一抹故作轻松与爽朗的笑,带着满满诚意:“我一直把你当徒弟,也未曾想过会害你。小花,我走了,恩...这是温掌门给我的可解百毒的灵药,就是我一直装在布囊里你还好奇来着,我总是想着以备不时之需,这下刚巧能解你九十九夜软骨针的毒了。离别礼物算是。”
叶司白“啪嗒”一声将那药放在桌子上,花响容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也没有转身。
直到推门又关门的声响落下,花响容才缓缓转身,看着桌上那瓶灵药,半晌过后他才走到桌边,先用手指滑过瓶身,复又将那瓶灵药握在手心攥紧 ,瓷瓶瓶身的凉意渗入手心。他的目光深邃而又让人琢磨不透。
叶司白出了房门不知往哪里走,似乎哪里都瞅不见一星半点魔的影子,他到处闲逛也不曾有人拦着他,魔界与他想象不同,他以为魔界会到处都是凋零之色,这里却百花齐放,虽说是说不出的妖冶之气,但终归是添了很多生气。
叶司白觉得自己形同游魂一般,别人看不见自己。恍惚中想起棉花糖还在花响容那里,他便掉了头往回走,奈何花多石头也多,不一会他就找不到了路。
他泄气的转了一圈找了个还算不是很锋利的石头算是歇脚的地儿,将胳膊放在腿上支着脑袋,总感觉空落落的。
一抹红影在夜色中闪过,花响容看着坐在石头上发呆的叶司白不禁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怎么还不走?”
叶司白看着皱着眉问自己的花响容,突然鼻子就有点酸酸的,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吧?在陌生的地方碰上自己认识的人,多少还是让人感动的。
花响容看着满眼闪星的叶司白冷冷道:“我只是还你一些师徒情分罢了。是我把你弄到魔界来的,虽然说我并没有义务把你送回去。”
叶司白吸了吸鼻子道:“棉花糖,你还没有还给我,你说过把它送我,不是要反悔了吧?”言罢将手递了出去,是索要的姿态。眼中还有一点委屈。
是啊,他怎么会不委屈,徒弟说没就没了,难不成连棉花糖也捞不着了么?
花响容眉目淡淡将手背于身后,在伸出时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他将袋子递给叶司白。
叶司白接住后就马上将棉花糖放了出来,把袋子归还给了花响容。
棉花糖出来时便感受到浓烈的魔的气息,见到叶司白“咩咩”叫了俩声,多少有了些底气。抱住了他的腿使劲的蹭,蹭了够又回头,看见冷面站在那里的花响容,不禁有些畏惧之意,但是还是朝花响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