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耍流氓？！”杨洛澄恼羞成怒，“你你你戳我大腿了！”

    方木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红彤彤的脸庞，拧巴在一起的五官，强忍住笑：“自然的生理反应，你怪我我怪谁。”杨洛澄的睫毛扑簌簌地抖动着，小嘴抿成一条线，这副模样让人看了别提多想欺负他。

    “你就放过我吧！”在他破罐子破摔的人生观的引导下，他接受了这样的一个设定——在醉酒的情况下和方木发生关系还勉强能够算是值得他回味的一桩美事。但是！凡是都有这么一个但是，在清醒的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和一个男人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的。所以他拼了老命也要阻止在这种情况下和方木缩短距离，更不能让他们两人之间由零距离变为负距离。

    方木识趣地从他身上下来了，临了还不忘弹了杨洛澄一个脑瓜镚儿：“瞧给你吓的。”

    杨洛澄连滚带爬地窜出去一大截，抓着自己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拉开门就要往外跑。

    “你就这样走了？”方木摸出了一根烟，但他想起昨晚睡着后杨洛澄一直咳嗽，又把烟扔进了垃圾桶。

    杨洛澄抖一个激灵，梗着脖子像只斗鸡似的：“我不走怎么的，还伺候你洗脸穿衣了呢？”

    “外面要是有记者呢？”

    听了这话，杨洛澄身上的气一下子泄了，他颓丧地合了门，但是也不往里走，就站在门口，背对着方木，一句话也不说。他是真的被吓着了，被每天守在他家楼下的记者吓着了，从前他当记者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挖掘别人的隐私原来是那么令人讨厌的一件事，他作为被窥探的受害者，每天拉紧窗帘大白天的门锁也要上好几道，不是坐在电脑前面发呆就是看着毫无意义的电视节目，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这样的生活他觉得生不如死，他不能想象那些整天被他们跟踪偷拍的明星人物们每天都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也不能想象方木过去居然没有一点把柄落在这些记者的手里，他真的感到特别害怕。

    方木起身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耳根，这样一个没有一点经验和觉悟的人却和他们一样每天接受着不知道来自何方的窥探与注视，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备受谴责，真正做错事情的人却有着数不清的理由去逃避责任，他却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的一个人让方木感到十分心疼，他后悔自己曾经对他做过的事，如果能重新来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既然已经发生，他还是要负责到底。

    “我会保护你的。”方木揉了揉杨洛澄柔软的耳朵，耳根子软的人好说话，他笑了笑，把头埋进了杨洛澄已经烧红的颈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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