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知道,何以定爱在烦躁的时候抽烟。
就在单尘踌躇着要不要主动问何以定的时候,何以定忽然站了起来,夹着烟的手轻轻一弹,烟蒂在黑夜中划过一个光亮的弧度。静静地掉落在地上,灭掉了最后一丝光。
在单尘错愕的目光中,何以定长腿一跨,翻过围栏,下一秒就站在了球场里。拾起地上的球,看着她。
笑意绵绵“单尘,我们玩个游戏”
那一刻,恍然隔世。三年前,也是在球场,同样一个俊逸的男孩,手指灵活地转着手里的球对焦头烂额的她说“单尘,我们玩个游戏”
他说的游戏其实是个小把戏,那一年,他们面临会考,单尘死活记不住物理化学那些恼人的公式和原理。她一直是个理科无能,想着盼着高二可以选科好赶紧远离这些让她头疼的东西。
可是天不从人愿,会考就像个拦路虎挡在她的面前,每天逼着自己去啃最不擅长也是最头疼的物理化学,简直生不如死。
那一天,化学测验下来,单尘连撞墙的心都有了,正巧何以定施施然进来,和几个男生笑闹着说放学后再来场比赛,然后嗤之以鼻地看了一眼桌上几乎没有一点红的化学试卷。转身,就看到了单尘幽怨的眼。
然后的然后,何以定就带单尘到了球场,他告诉单尘和她玩个游戏,他们各自投篮,投进的就可以问另一人一个各自擅长科目的问题,谁回答对的最多,谁就赢,就可以让对方帮自己做一件事。最后,为了以示公允,何以定大方地答应单尘,她投五进一就可以提问,而他,投五进五才能提问。
时限是一个礼拜。
第一天,丝毫没有准备的单尘被何以定的化学提问逼得退无可退,自然被某人嘲笑了一番。单尘不服气,当晚就把何以定提过的化学式背了又背。
第二天,情况稍好。
第三天……
七天后,单尘会考,理科的结业成绩竟大大超出了想象。
而那一次,输的是单尘,条件是她要陪何以定去和他那群发小玩。也是那一次,单尘几杯酒下肚,吐得一塌糊涂,那天过后,何以定再没让她喝过酒。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单尘愣愣地站在原地。
何以定挑眉“怎么,又怕输吗?”这招是百试百灵,其实单尘不像外表那么柔弱,她有颗倔强的心,也是个认死理的人,或许是太习惯了逆来顺受,连她自己也忘记了,心曾那么剧烈地跳动过。
“这次的提问我来规定”单尘没有忘记上次自己为什么输。
何以定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你说了算”
单尘偏头想了想,狡黠的光闪过眼底,迎视何以定的眼“这次我们的问题只能用是或者不是回答。”至少,判断题总好过填空题。
何以定看穿她那点小心思,笑“单尘,你就那么想赢我吗?”
单尘窘“敢吗?”抬头看他,脸上竟是一丝久违的倔强。
两人站在那么近,竟忘了曾经的疏离和抗拒,何以定嘴角一扬,出其不意地在单尘嘴上轻啄一下,然后扬手,碰地一声,篮球应声进筐。
看着单尘憋红的小脸,他忽然心情大好,向着单尘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利落地捡起球,碰碰几声,弹无虚发。五个全进。
单尘在一边咬牙,何以定的球技有增无减。
“第一个问题,高中我买给你的那条紫色裙子,你是不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