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心里快被各种纠结的情绪撕开，可耻的自己。自私的自己。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怯懦。成家阳疯了一般地吻她“别离开我，单尘。”

    终于，泪水潸然而下，也冰凉了面前男人的脸。

    “我们不该这样的。不该的”

    “单尘，不要逃避好吗，什么我都一起面对好吗？”

    “答应我…”

    答应我。

    良久，单尘点了点头，身边的男人再次将她搂住，她只听到他的呢喃一声声地飘进耳朵“单尘，明天，我们就一起去面对”

    她的心好乱。

    乱的她快要无法呼吸。

    鬼使神差的，何以定的脸猛地闪过她的脑海。

    她的呼吸一窒。

    ……。

    看着成家阳远去的背影，单尘忍不住嘴角牵起一抹笑。

    包里的手机猛地喧嚣了起来，翻出来，是莫北，问她在哪里。她说快到宿舍了，看到界面显示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何以定。

    咬了咬唇，单尘稳住了心神打过去，握着手机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轻颤。

    悠扬的铃声却从身后传来。

    转身。

    蹙眉，她茫然瞪大眼看着那抹缓缓从暗处踱出的身影。

    心在下一秒，轰然崩塌。

    单尘脸上还来不及褪去的笑僵在脸上，看着何以定一步步地走到自己面前，身子微颤，指尖嵌入掌心的皮肉里，竟忘了痛。

    他高大的身影在她身后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伸出右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他的指腹重重地摩擦着她的唇，一次比一次重的力道，单尘吃痛，抬眸，望进一双冰寒的眸，面前，他的嘴角忽然牵起一抹弧度“单尘，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她想说话，嗓子却被酸涩堵的开不了口，满腔的亏欠最终化作最寻常却也最难开口的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何以定看着她，眼底一抹惊痛一闪而过，低不可闻的笑，“单尘，我一直以为你性子冷清，不善表达，原来…你只是没用在我身上而已。其他男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你的笑，而我，你在我身边永远都是愁容惨淡，不情不愿。”

    “我何以定竟让你委屈至此了？！”

    何以定满腔的愤怒和悲切看进她的眼底，她做声不得，胸腔涌起的痛楚堵地心口无法呼吸，眼中瞬间升起雾气，泪水潸然而下。纵横交错的脸上写满了歉疚。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能无助地伛偻着身体，一声声地重复着。

    寒夜，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她哭泣交错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声怅然的冷笑。何以定倏地放开她，眼中再没了一丝心绪。

    “恭喜你，以后，你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

    多少年，她依稀记得那抹决绝到冰寒的背影。

    在她心中生了根，发了芽，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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