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退出了。”李预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什么意思？”程曲陌问，严肃起来。

    “你抢救的时候，看到艺绵担心的模样，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她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她这几天熬着夜也要亲自守在你旁边照顾你，连你的父母也都被她倔强的赶回去休息了，她一边要照顾你，一边要照顾小沙棘，自己累得险些晕倒也从没说过一句抱怨。”

    “她还好吗？”程曲陌刚醒，还沉浸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幸福之中，完全不知道许艺绵为了他这么幸苦。

    “放心，只要你醒了，她就好了。”李预忽然笑了，之前他照顾昏迷中的许艺绵时，又何尝不是这样。

    程曲陌陷入沉思，他欠许艺绵太多太多，多得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艺绵和我在一起的这三年里，我试图慢慢抚平她心里的伤。时间久了，她开始笑起来，开始愿意和他人接触，我一度以为她的心里已经把你放下了。”

    “可是多少个夜晚，我发现她躲起来偷偷哭泣，她甚至怕我担心，生生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就知道，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快乐。直到你的再次出现，她忽然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像是束缚了她多年的枷锁突然被解开，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自由的生活，自由的笑。”

    李预眼前闪过这三年来的过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辛酸苦辣，他都默默的承受着。

    程曲陌只静静地听他说着，这三年，他没有任何关于许艺绵的插曲，他无话可说，没有故事可讲。

    “小沙棘很像你，年纪虽小，做起事来却有板有眼，像个小大人似的，尤其是看着他长得越来越像你，也难免艺绵不会想起你，我也时时刻刻担心着我这个假父亲还能瞒他多久。”

    对于小沙棘，李预一直如同自己亲生的一般，疼爱有加。只是不知道离开他们母子，他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