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宫规如此’!”我拎着玉泉令到王长明的面前,故意将玉泉令放在他眼前晃啊晃,“王长老,各位长老都在,看看这玉泉令不会是假的吧!”
王长明低头,“老朽今日带着七个掌柜前来,不是为了辨别玉泉令的真假,也不是为了逼宫主退位,只是为了聚财堂的事务,还是那句话,只要宫主以后不再插手聚财堂,老朽保证一切正常运行。”
刘焯上前,“王长老,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宫主如今执掌玉泉宫,各堂事务皆有权过问,查一下帐目而已,难不成聚财堂的帐上有不能查的东西?”
我回身端坐在椅子上,“孙长老对此事如何看?”
孙千弥被我叫出来,颇有些为难,“此事的确是有些复杂,当年刘长老为代理宫主时,各分堂各司其职,当时的代理宫主刘长老掌管聚贤堂,甚少过问其他分堂的事务。而如今宫主即位,想要找些事做也理所应当,这些掌柜的一时不适应也是有的,依老夫看不如各退一步。”
“如何各退一步?”我问。
“这些掌柜的不能辞退,外面的那些做工的也退不得,否则玉泉宫今后将难以为继。今天不如让各位先回去开门做生意,查帐的事容后再议,宫主日后可到各个分堂莅临指导,想必等日后宫主对玉泉宫的事务了解清楚了,再来查帐时,王长老和各位掌柜就不会阻拦了。”孙千弥和了一把好泥。
我无奈的笑,小小的无名指在在桌子上缓缓的一下一下的敲,所有人都看着我,想看我如何表态,是坚持要查帐,还是按孙千弥的方法来做。“孙长老,你一直都是这样来掌管执法堂的么?”我的声音不大,却淡出一股冷意,孙千弥不由得抖了一下。
“宫主的意思老朽不懂?”
“执法堂乃玉泉宫的度刑量罚之所在,是或非,对或错,应有相应的规章典律。今日王长明及七位掌柜私挪宫款在先,阻挠查帐在后,身为执法堂的堂主,理应先把事情查明,有过的可以罚,无过的可以放。岂能不辩是非黑白,一味在中间和稀泥?”声音不大,却句句清楚,我站起来,“孙长老,身为执法堂堂主,是非不分,量刑不当,包庇纵容,按宫规应如何处置啊?”
孙千弥腿一软,跪在了当下,他只想安安稳稳的站在局外,却万万没想到这把火竟烧到了他自己的身上,“老朽年迈昏花,老朽知错,老朽愿凭宫主责罚!”
我手执玉泉令,“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如今玉泉宫内外皆虚,本宫主欲重振玉泉宫当日在江湖中的威望,故法不可不立。孙千弥长老年纪老迈,难当执法一职,今日本宫主在此以玉泉令宣布,即日起,罢去孙千弥执法堂堂主一职,保留其长老尊位,月银照领。孙长老,回家好好怡养天年吧!”
“老朽多谢宫主。”孙千弥一愣,接而拜了又拜,孙千弥虽平时不管事,在关键时刻脑筋转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