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平安太年轻了。”我说出第二个理由。
“令则如平安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去讨伐北疆了。”太子显然对这个理由无法接受。
“讨伐北疆与与次平叛是不同的。”我道,“北疆滋扰我边境由来已久,讨伐北疆仍是出于民族大义,国仇家恨。而此次平叛,平安将面对的不是那些扰我边民的番邦,而是我们大尚国的子民,平安,我且问你,你现在可以面不改色的在沙盘之上讨论如何平叛,可当你站在城头,看到城下成千上万的灾民涌过来时,他们面黄饥瘦,骨瘦如柴,衣衫褴褛,他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死的漠然和执著,他们可能手无寸铁,但他们扛着自己亲人的尸体去冲撞城门的时候,你还忍心下令攻打他们吗?你在忍心与不忍心之间犹豫的时候,战场局势瞬时已经逆转了。”
不知为何,我有些生气,气这些包括襄王与太子在内的政客们,把成千上万的灾民作为棋子,来赢取自己的政治筹码。
“太子殿下你刚刚说过,张鞑是一名悍将,他去杀这些人正好合适。”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听见我的心在滴血了。“张鞑常年驻守甬州,想必是经历这一些腥风血雨的,我之所以说平安年轻不是因为我觉得他年龄小,而是觉得平安比较心软,张鞑既然是悍将,那让他只管杀人便好了,至于朝廷日后决定对这些反民是招抚,还是**,都不要紧。当下把这些造反的人震慑住,才是主要的。”
太子显然也是有所触动的,“可可你是如何得知灾区惨状的?仿佛是亲眼见过一般。”
我能说我只在电视上见过吗?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天下粮仓》,当时虽然真真切切的明白,那只是电视剧而已,可时到今日想起电视剧当中的画面,还是让人心有戚戚。
我看着太子,认真的说道,“可可没有亲眼见过此等惨象,但可可招募了百余名从灾区逃出来的灾民,是他们讲给可可听的,而这些是无法在朝廷的奏折中看到的。”
太子思虑良久,“百姓造反,也是被逼无奈,但愿此种人间惨剧可以早日了结。”
“我还有第三个原因。”我想了一下,既然要说,索性把话给说透,我不是政客,也不想掺和其中,所以也不想顾忌太多。虽然接下来的话会带来一定的麻烦,但这样可以让太子下定决心推举张鞑。“可可听坊间传闻,太子与二皇子在朝中分庭抗礼。”
一时间望远亭中静默了起来,襄王担心的看向我,太子无所动作,只是稍稍换了一下姿势,“本宫与二皇弟政见的确有所不同。”太子淡淡说道。
当然,从太子这一方面讲,兄友弟恭这种戏码在人前还是要演下去的,什么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
“随便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张鞑是二皇子的人,但我若是太子殿下,现在马上回宫启禀皇上,说经过思虑再三,极力推举张鞑。”我道。
“此话从何讲起。”太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