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我要何时接驾,何处接驾?”事到临头,多说无益,还是糊弄过这一关再说。
“皇上会在明日午后出宫,太子会把皇上带到清心茶坊去,你在那边等着便可。皇上也是一代明君,你不必太过紧张,只按平时的言行举止就好。只是此次与你通信,是太子私下嘱咐,可可不要到时露了馅!”襄王嘱咐道。
我无力的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可可你怎么了?”襄王见我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王爷,你下次谈情说爱前,能不能先把正事说了,可可的脑子有时候不太够用,万一猜不出各位爷的心思,到时候死不知道死在谁手里。”我抱怨道。
“你的脑子若不够用,全天下的聪明人都得去路边卖松花蛋了。”襄王又气又笑,“况且,本王的绵绵情话你不放在心上,竟为了皇上出宫的事对我发脾气,郑可可,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本王真想为你验验身!”
我退后两步,马上服软,“王爷,可可知错了。”低头做认错状。
“哪里错了?”襄王不依不饶。
我挠挠头,“可可薄情寡幸,没心没肺,不通情理,有负君意,王爷看在可可有那么一丝丝还算懂事的份上,饶了可可吧!”
襄王看着我,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罢了,现在我也生不出什么气来。只是——”襄王站起身来,走向我,每走一步,都带给我一种压迫感,一直走我跟前,“本王今日说过的话,你要好好想一想。”
这样的襄王让我有一丝害怕,我并不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我担心的是我会作何决定。我还会对我坚持的东西,继续坚持吗?自我懂事以来,他是第一个让我有想放下自己的意愿,改变自己想法的一个男人。“女为悦己者容”,之前我对这句话一直不屑一顾,为了一个男人或是一段感情而放弃自己的自主性,多么不值。可在这一刻,我竟然出现了些许的动摇。是我离家太久,太需要一种感情去添补吗?
我抬起头,巨大的身高差让我不得不仰望着他。无疑,他是一个极为优秀的男人,无论样貌或是家世都无可挑剔,这仅仅针对这个世界而言。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我耳边讲那些话时,我内心是极其欢愉的,仿佛是偷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的小孩,一面欣喜若狂,一面又惴惴不安。或许……
没有或许,他是朝臣,我是匪首,他有家庭,他有妻小,不我能介入他的家庭,就算他那三个侧妃容得下我,我能容得下那三个侧妃吗?心底冷笑一声,将自己刚刚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压在心底,我还是我,我只能是我。
我垂下头,晃晃脑袋,仰太久了,脖子酸。
我仿佛听到襄王叹气的声音,或许他真的在叹气。他背过身去,端起书案上已经有些冷掉的Nai茶一饮而尽。“总之,明日之事,你是还早做准备吧,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本王也会担心。”
“谢王爷。”
“天色不早了,本王该回去了。”
“那……可可送王爷。”
帮他取过衣架上的雪狐披风,动手给他系上,又将牛皮手套递了过去。“本王记得第一次在清心茶坊时候,临走前,可可便曾为我整理蓑衣。”
“可可只是想,王爷平日被人伺候,应该不习惯自己动手,对可可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平静的道。
“可可似乎对男女之防不甚了解?”
“啊?”披件披风而已,还牵涉到了风化问题?
襄王平静的解释道,“这种事只有妻子为夫君做,旁人是不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