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霍景珩一手抓住顾乔，他的手心有汗，指尖还在微微发颤，顾乔不由的转头看向他，心里忽的明了了些。是了，霍景珩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做的决定不许别人否认，也没有人可以改变，他说过，如果她不听话，他随时都可以把她送进去，他还真是说到做到呢。

    没有过多交流的时间，那些武警迅速出动也迅速撤离，屋子重归寂静，像是那群人从没有来过一样，除了那扇关不上的门，和走廊上重新暗下去的灯光。

    “我妈咪呢？”卷卷大概是被这动静吵醒了，揉着眼睛站在楼梯上。八岁的小女孩，眼神清亮的站在楼梯上，就连霍景珩自诩心坚如磐的人都有些不能直视。

    他朝着卷卷招手：“妈咪出门了，很快就会回来，卷卷要是困，就先睡。”

    卷卷站在原地，没有动，重新问：“我妈咪呢？”

    “……”

    从那些警察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临出门前，顾乔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他心凉。

    这样，真的能让顾乔回心转意吗？

    ……

    顾乔坐在警车里，两只手被两个铁环铐在身后，有些难受，这使她不得不微微弯下腰，显得含胸驼背。身边是那几个武警，他们笔直坐在身边，似乎眼神都没动一下，却又无视无刻不在紧盯着她。

    事实上，这不是顾乔第一次坐在警车里。比如迫近生产期那几天，大概是她这辈子最落魄的时候了。她在比利时的居留权到期，被驱逐出境。乔婉给她办的是旅游签证，签证只有三十天，她是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出国，后来她想尽办法待到了六个月，却在临盆时被抓住了。说来也可笑。

    那段日子是真的难熬，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坚持过来了，那么苦难的日子里，为什么不干脆就那样死去就是了，再无人的郊区，在脏乱的贫民区纸箱里，到底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呢？

    她想不起来了，她能想起来的，只有过去的那些日日夜夜。

    那些最难捱的日子让她难以忘记的日子一点一点在脑海里重现，因为签证到期，她不得不住在红灯区，到后面身无分文，她流落街头。红灯区聚集的都是些流氓地痞甚至亡命之徒，在她饿到头昏眼花时却被人拖进巷子里……

    “顾小姐。”

    回忆突然被打断，顾乔慢慢回过神来，视线聚焦在门外那张被偷窥挡了一半的脸上。

    手臂被人一左一右拉扯着，顾乔被带下了车。没有备案，而是直接去了临时拘留所，一把锁落在铁栏杆上。

    也是这一刻，顾乔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对霍景珩的恨意。

    她从来没有恨过他，哪怕是怀孕六个月被强0奸的时候都没有，却在这一刻恨不得他死去，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遇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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