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说最后的结局。”风清月看出了我的不安。

    我急忙追问：“讲下去，最后怎么样了？”

    “王生发现了迷恋的是个鬼女，心里很害怕，想到妻子从前的好，就想放弃鬼女跟妻子言归于好。鬼女初时确实是想不利于王生，但是后来，慢慢被王生的真情打动了，她，不由自主地爱上了王生。于是，她想拆散他们夫妻二人，所以处处为难王夫人。王生的原配是个坚强贤良的女子，她爱王生胜过自己的生命，为了保全王生，她宁肯被鬼女施法，成了人人喊打的女妖。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最后在道士的帮助下，王生终于明白自己错怪了妻子，两人言归于好，而那鬼女，也终为他们的真情所感动，放下了情字归依佛门。”

    这样的结果，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人与鬼，或是人与妖，根本还是不被世人看好的姻缘啊：“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我不清楚是不是真人真事，但我清楚一件事。人和其它的非人类是不能相爱的。”风清月肯定地说。

    我一下子坠入的万丈深渊。可是风清月又微微一笑：“我指的是世人的看法，而我的看法是：只要情根深种，人也罢，鬼也罢，妖也罢，都可以，并且应该相守到老。”

    这简直是世上最美丽的语言，我感动得几乎泣不成声。我现在才真正懂得了风清月说这个故事的含义，她在告诉我，若是爱得不够，就早早的放弃，不必害人害己；或是两情相悦情深如海，就应该勇敢去争取。

    “我懂了，”我嗫嗫嚅嚅地说：“可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他是那么的好。”

    “你可气死我了！”风清月恨恨地瞪关我：“论外貌，你清丽脱俗；论资产，你身家过亿；论品性，你纯良坚强，你足以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看着我的情绪明显好转了，风清月又问：“你姐姐现在过得好吧？”聪明如她，只怕早已猜到上官玲若尚在人世的事实，我也不便撒谎：“她过得不错。”

    “说真的，我一直在心底对她有着很深的敬意。要是当初没有她出手相助，我也许已经不在了。对于你，我是深深的感激，感激在你身上发现了我自己，让我重新振作起来，过得象一个正常的女人。”

    “清月，谢谢你。你如今幸福吗？”风清月听到这话笑了：“如今我为家人好好活着，有了他们，我很幸福。”

    她的回答使我有些迷蒙，又替她高兴。也许张幸和不是她的至爱，但至少，他是懂得她的。她现在做了妈妈，更能明白家人的重要。风清月似乎有感而发：“敏敏，你现在还没有真正有过感情经历，以后你就会懂了。作为女人，真的太不容易了。男人的第一生命是事业，而女人，却把爱情看成自己的第一生命。人的一生，遇到一个自己所爱，并且也爱自己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更不容易的，是坚持到底。动心易，守心难哪。”话到此处，她又向我看了过来：“所以你能找到一个倾心相爱的人，我真的替你感到高兴，同时，也很羡慕你，你知道吗？”

    “清月。”我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她。虽然我们狐女，非常讨厌人类的触摸，更别说拥抱了，但是此时此刻，我是真心的。

    过了好久，我才慢慢放开了她，我现在觉得，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哪怕他再爱自己，也是一种痛苦。她的眼泪润湿了我的衣服。她的眼泪，彻底把我溶化，让我的心也化作春水。哪个女孩子没憧憬过美好的感情，可是在现实面前，能幸运得偿所愿的又有多少？如果我是个男人，也许她会爱上我的吧？起码，风清月不会嫌弃我不是人类。可是昊轩会不会，我就无从得知了。

    我很纠结。我们相拥着，只是作为女人共同的感慨。“敏敏，一定要幸福啊，连同我的那份。”风清月话一说完，就掉头离去，可能多留一秒，她的眼泪又会再次涌出来。

    我长长地叹息一声，静静地目送她远去的背影。

    若雪吃饱之后，我抱着它出门了。我没有具体的目标，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等我止步的时候，我竟然来到卢昊轩家附近那条小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