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路都得由他自己去走，谁也不能勉强别人成为什么么样的人。”玲若姐姐用这句话结束了对把张幸和引进公司这件事的解释。

    “你都是为了我。”我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也不全是为了你，同时也是为风清月好，她当时没有意识到她想重塑一个她，后来她应该明白了。其实象她那样的女人不多，我一直很欣赏她。”玲若姐姐的话我很赞同，风清月的确很出色，不但外表，还有才华。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仅次于玲若的第二个知心朋友。

    玲若接着说：“感情有许多方式，不只是爱情让人陶醉，友情也让人温暖。”我再一次为玲若的话折服。说起来，玲若姐姐比我进入人世的时间早，生活阅历比我丰富得多，很多话，我都觉得说到了我的心里。

    “你生我气了？”玲若姐姐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自以为是为了你好，但对你却未必是最合适的。”

    “不，我亲爱的姐姐，我很感激你对我做的一切。”我说的是心里话，因为当时的我，根本对这一切无从分辨。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你的身世，还会不会如现在一般喜爱你。”

    “情到深处，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他真的爱我。”我强撑着回答，因为这是我最大的希望。

    过了一会，我又问她：“你和段默仁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与他，从来都没有怎么样的时候。”

    “姐姐，”我拍了她一下，直直地看着她：“他爱你，爱得很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这么对他，不公平的。”

    “世事哪有绝对的公平可言。”玲若姐姐苦笑了一下说：“过去这么久了，他只怕早就为人夫为人父了。”

    “你的话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他一直在等你呢。你应该给他一次机会。难道你预备一直这么在苦苦思念中度过余生吗？”

    天色有些暗了，四顾无人，只有我们这一辆车行进在窄窄的公路上。

    “我只能顺其自然。不过，你有把真实的身世告诉卢昊轩的想法吗？”姐姐就是姐姐，过了这么久，还能轻易地把话题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当然，我不会对他有所隐瞒的，虽然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假如他知道之后放弃了你，你如何是好？”

    “我还没想好。”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亲爱的姐姐，你有机会去看看段默仁吧，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哪怕是偷偷看上一眼。”

    “咱们不提这些了行吗？我如今心神激荡，怕没办法集中精力开车了。”然后我们姐妹二人不作声了，只有时间静静地流淌。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远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天上也有朦胧的月色。我怕若雪饿了，爬到后面喂它吃东西，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玲若姐姐问我：“假使卢昊轩不在意你的身世，愿意与你白头偕老。你和他，最多也只有几十年相守的时间，他过世之后，你又将如何是好？”

    “不能同生，只愿同死。”我冲口而出。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失去了最爱的人，生无可恋，跟他一起，天上地下长相厮守，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

    “你觉得这样终止生命的方法很美满？”

    “对。”我坚定地说。玲若姐姐陷入了深思，过了好一会，她才幽幽一叹：“咱们的族长爷爷说过，对于咱们狐族来说，最珍贵的是生命，最浪费的也是生命。与其浑浑噩噩地活着，不如投入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后死去，亲爱的妹妹，你比我想得通透。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来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