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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冒昧一问,各位可曾看过爱情喜剧?
不论是卡通、连续剧或小说都行。&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顺道一提,我头一次看的爱情喜剧是妹妹的少女漫画。
不,我可不是自愿去看妹妹的漫画。
事实上,我从小就在妹妹面前抬不起头。
哥哥与妹妹——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之间的差距却如同x雄和x虎一样。同学常羡慕我有妹妹,但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妹是什么德性。
当然,其中也有人表示愿意接受红羽这样的妹妹。不过,我想这种人不是深夜卡通看太多,就是对兄妹关系抱有过度的憧憬。
我妹虽然是女生,小时候却非常喜爱少年漫画,常常擅自跑进我的房间,以「哥哥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的态度借走……不,是抢走我的漫画。
换成一般人,面对这种暴政早就闹民变或革命了,但当时的我没有这种力量。
虎头蛇尾的反抗只会被她毫不容情地镇压。
这就是我家——坂町家的铁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连侏罗纪时代的地球都自叹弗如的家庭环境。
因此,我只能像个小毛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跑进妹妹的房间,把她的少女漫画偷出来。
现在想想,那么做完全是为了出一口气。
想当然耳,我家的暴君不可能饶过我,总是瞬间行刑。
说来可悲,我的地位就是如此。老实说,我和特别天然纪念物一样濒临灭绝,和栖息于阿寒湖的球藻一样脆弱。
总之,因为这个缘故,我头一次看的爱情喜剧就是妹妹的少女漫画。
那部漫画走的是正统派路线。开头第四页,有一个咬着吐司的女生与上学途中的男生撞个正着,可说是一部相当通俗的爱情喜剧。
现在流行这种东西啊?记得当时仍是小孩的我看了那部漫画后,曾有如此感想。
好,差不多该进入正题。
若问我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呢?
那是因为——这种通俗的爱情喜剧情节居然发生在我身上。
时值六月底。
恶梦般的黄金周已然结束,初夏的阳光炙烤着柏油路。一年一度的大活动「学园祭」只剩几天就要开始,紧接着是大家梦寐以求的暑假,整个学园人心浮动——事情就发生在这样的某一天。
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我和某个上学途中的女生撞个正着。
当然,是在交叉路口;当然,是个咬着吐司的女孩,而且还长得满——不,是相当可爱。
在一般状况下,或许我会相当高兴。
莫非这是新恋情的预兆?我终于来到憧憬己久的二次元世界吗?或许我还会如此感叹。
只可惜,有个很大的问题存在。
没错,最棘手的问题是——那个女生不是步行上学。
——机车。
她骑着机车。
说来可怕,撞到我的女生居然是骑机车上学。
♀x♂
「呀啊啊啊啊啊啊!快闪开~~~~~~」
随着一道尖锐的叫声,我的身体飞到半空中。
发生车祸了,而且显然是有人伤亡的那一种。
上学途中的我,在住宅区的交叉路口被一辆突然从旁冲出的机车给撞飞。
「呜哇!」
我发出呻吟声,飞了起来,接着又像被击倒的保龄球瓶一样,在柏油路上滚动好几圈。
不,我不是在学武打明星,只是反射性地护住身体以减少冲击。
做完护身动作后,我撑起格格作响的身体。
「呜……」
啊,痛死了,我还以为会死掉耶。
我轻轻活动身体,估量自己的受伤程度,还好似乎只是轻伤。平时每天早上都得被参加社团晨练的红羽揍醒,我可不想再增加伤口。话说回来,手工艺社还要晨练,未免太奇怪了!
不过,被机车撞上却只受这么一点皮肉伤,应该算是幸运吧。
我一面如此想着,一面用双脚站起身。
连我都觉得自己真是耐打,这也是扭曲的家庭环境衍生的副产物吗?换作常人,现在铁定送医或临终了。
「……咦?」
我觉得视野怪怪的,原来是脸上的眼镜不见了。
刚才的冲击把我的眼镜震飞了吗?我的视力虽然不是很差,但我没有备用眼镜,要是眼镜不见会很麻烦。
我左右张望。
哇!好厉害,周遭东倒西歪。
映入眼帘的是惨兮兮地倒在路口的机车、吐司,还有——
「——呃!」
见状,我忍不住发出呻吟。
交叉路口的正中央,有个身穿熟悉制服的少女倒成大字形,一动也不动。
「……」
糟糕,我看她八成处于临终状态。
面对眼前凄惨的车祸现场,我忍不住别开视线。
她制服的裙子因车祸冲击而撩起,柔软的大腿毫不吝惜地暴露出来……呃,重要部位若隐若现,是种相当难以应对的状况。
「呃……哈罗?」
我的视线避开重要部位,向她出声说话,得到的回答却是沉默。
果然不行啊?
唔,可是,搁着不管好像也不太妥当。现在不是说什么保持现场的时候,如果她死了,我可会良心不安。
「……好。」
我慢慢将耳朵凑近女生的脸,确认她的呼吸。
唔,听不出来。
没办法,我只好把手放上她的脖子,确认脉搏。
哇,是温的!当我触及柔软的皮肤时,一阵小小的脉动扑通扑通地传到指头上。哦,太好了,她还活着。
我很想安心地吐出一口气,不过,我的指头可不能老是放在女生身上。
女性恐惧症。
没错,这是扭曲的家庭环境衍生的另一个副产物。我非常害怕接触女生。虽然我自己也不愿意提起——但接触女生太久,我就会猛喷鼻血。
「……唔?」
我想轻拍她的脸颊,又重新看她一眼,这才发现……
呜哇,这个女生长得超级可爱!
微鬈的头发绑成两条马尾,是个予人活泼印象的发型。她有着柔软的淡红色嘴唇及长长的睫毛,身高以女生来说算是中等——说得更明白一点,大约是介于凉月和近卫之间。她的身材苗条,似乎有从事运动。
而且——这一点也能从她的双脚上看出来。
修长结实的双腿,以及包覆着双腿的膝上靴。嗯,这种狂野却贴身的设计和制服之间的落差实在是……
「唔……」
「喔!」
从那樱桃小嘴中吐出的气息吓得我忍不住后仰。
啪!女孩的眼皮张开了。
微微吊起的眼睛有点像猫,透露出一股泼辣的感觉。女孩眨了眨眼睛之后,缓缓地坐起上半身。
「咦……我……好痛……」
「喂,你没事吧?」
乍看之下,她似乎没有受伤,不过说不定撞到了头。她的安全帽滚落在路还,不知是不是撞车时震飞的。
「唔,嗯……我是没事……」
不知何故,她说到这里突然陷入沉默。
嗯?怎么啦?
干嘛一脸尴尬地闭上嘴巴?
是不是哪里受伤?
沉默。
沉默流动数秒之后——
「怎么办?那个人一定死掉啦……」
我险些发出诧异的疑惑声。
她无视于不解其意而愣在原地的我,用闯下滔天大祸似的沉重声音说:
「我、我……撞死人了。怎么办……得立刻打一一○……」
「……」
糟糕,这个人一心认定我已经死于刚才的车祸中。
不过,至少她还会担心我。
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有点泼辣,或许本性其实挺温柔的。
「这时候要设法掩盖罪行。嗯……没错,我得趁警车来之前赶快湮灭证据。」
我收回前言。这个女人长得可爱,却说出这么没天良的话。
她大概以为我是碰巧经过的路人吧?
不知她是真的撞到头,或只是陷入恐慌状态而已?无论如何,现在该打的不是一一○,而是一一九。
不过在打电话之前,我得先解开误会才行。
「我想你用不着那么担心。」
听见我的话,她错愕地「咦」了一声,又揉了揉眼睛。
确认周围的状况后,她再度凝视我的脸。
「……」
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瞬间哑然失声。
她的表情劈啪劈啪地硬化,活像是见鬼一般。
她的嘴巴像缺氧的金鱼般一张一阖,脸色好似红绿灯般由红转绿,接着又「啊、啊、啊啊啊」地发出奇妙的呻吟声。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犹如在路上撞见暴露狂,她尖声大叫。
当然,这里是住宅区的正中央。
不行,看来我似乎把事态弄得更加复杂。要是让她在这种地方陷入恐慌,搞不好我会被附近的住户当成色狼报警。
「冷、冷静一点,我不是鬼啦!」
为了解开误会,我对她说道。
闻言,她「呀」地尖叫一声,退到路边的围墙旁跌坐下来。
「不要~~~~别靠过来!妖怪!你这个妖怪!」
「喂!这种话太过分了吧!」
为什么我得被一个刚见面的人当成妖怪?话说在前头,我妈和我妹才是怪物咧!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我撞得那么用力……」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
「我本来想煞车,却不小心把油门加到底……」
「难怪我被撞的时候完全没听到煞车声!」
这家伙该不会一开始就想谋杀我吧?如果有人录下她刚才那句话,等一下请联络我,说不定我得交给警察局当证物。
话说回来,没想到我居然只受轻伤。
这或许是最近重新开始锻链身体所发挥的功效。
自从黄金周的事件以来,我常和红羽或近卫在我家的地下道场对打。
自从妈妈离家后,我一直偷懒没锻链,直到最近才重新开始,或许耐久力也因此增强。不过,和她们对打时我还是从头输到尾。
「你的身体是用什么做的?真的是人类吗?」
「别说这种没礼貌的话,我只是比一般人耐打一点。」
「耐打?」
「嗯,我上个月被大卡车撞到而入院,但是三天就出院。」
「……」
她相当讶异地皱起眉头。
……
喂!那是什么反应?
别用那种充满遗憾的眼神看着我行不行?
「……哎,你叫什么名字?」
我突然要求她自我介绍。
毕竟,如果她得坐上救护车,说不定急救人员会询问名字,所以我得事先掌握对方的身分才行。
「……咦?」
但不知何故,她听到我的问题,却猛然别开视线。
「你、你干嘛问这个问题啊!」
「嗯?也没为什么,总该知道一下彼此的名字吧,用得着这么为难吗?既然你穿着这身制服,可见你也是浪岚学园的学生吧?」
「……」
她「唔~~~~」地低喃一声,满脸尴尬地低下头。
接着,微微动起桃红色的嘴唇——
「……山田。」
「啊?」
「哎呀,山田啦!我姓山田。」
「喔,那名字呢?」
「露西。」
「露西山田?」
「干嘛?这名字很好听啊!」
她短短地吐出一口气,挺起胸膛瞪着我。
露西山田。
假名……这绝对是假名!
日本人怎么可能取这么帅气的名字!
伤脑筋,她完全不相信我啊。我的言行举止那么可疑吗?这家伙活像一只不习惯与人接触的野兔,充满戒心。
「你相信我一下嘛!而且一开始是你骑车撞到我耶!」
「错的是你,谁教你不闪开?还有,你从刚才就满嘴你啊你的,吵死了。」
「不然你说出本名啊!」
「不要!」
「至少告诉我,你是几年级的学生吧?」
「……二年级。你呢?如果你是学弟,我绝对不饶你!」
「很遗憾,我也是二年级,不过不同班就是了。」
如果是同班同学,岂会认不得?我们学校的学生很多,我猜我和她从没见过面。
此时——
「……唔?」
倚着围墙而坐的女孩大腿之间,有个熟悉的物体闪闪发亮……
喂!那不正是我的眼镜吗?
「讨、讨厌,你在看哪里!」
她红着脸压住自己的裙子,眼镜也因此隐藏在裙摆中。
话说回来,我的眼镜怎么会跑去那里?
唔,糟糕,说不定被踩到了。那对我而言可是宝贝,得快点拿回来。
「干、干什么?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裙子啊?」
「不,因为我的宝贝在里头……」
「宝贝!」
她猛然搐住自己的裙子,脸变得更红。干嘛?我又没有说错,那可是我独一无二的眼镜耶!
「你、你……在这种四处都是住家的住宅区里胡说什么……」
「嗯?我哪有胡说什么?我只是想要你裙子底下的东西而已。」
「什么!」
「不过,我不方便动手拿,你可不可以拿给我?」
「要我拿给你?」
「是啊,总不能由我来拿吧。」
这里可是住宅区中心,我岂能把手伸进女生的裙底下?
「可、可、可是,你突然要我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什么这种事?很简单啊。」
「简……简单……」
「是啊!超简单的,连幼稚园的小孩都会。」
「你居然要求幼稚园的小孩做这种事!」
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叫道。
这不过是件小事,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吗?我高中入学面试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把眼镜忘在房间里,当时就是叫红羽替我送过来。连我妹都做得到,幼稚园的小孩当然也做得到。
「我是没要求幼稚园的小孩做过这种事啦,不过,曾要求我妹做过。」
「什么……」
「我要她放在口袋里,替我送到高中入学的面试会场。」
「面、面试会场……干嘛送去那种地方?」
「咦?当然是因为面试时用得着啊。」
「真的假的!」
「嗯,那对我来说是必需品,比一些不管用的护身符重要多了。」
「重要……难道你把它交给面试委员?」
「啊?怎么可能!交给面试委员干嘛?」
这种东西连要拿来贿赂都不够格。
当然,我在面试会场采取的行动是……
「我没交出去,而是自己戴上。」
「自己戴上!」
「多亏有了它,面试过程很顺利。」
「不不不!顺利还得了!」
「有个男性面试委员还问我:『那是在哪间店买的?我也想要。』」
「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总之因为这样,那时我很感谢我妹。」
「……可、可是,你妹应该很不愿意替你送这种东西吧?」
「嗯,是啊。我收到以后向她道谢时,她红着脸骂我:『哥,你真是的,要我做这么丢脸的事。』」
「当然会脸红啊~~~~~~~~」
她分秒不差地吐槽。嗯,连我都觉得她的吐槽实在是强而有力,非常完美。不过她干嘛吐槽我?红羽只不过是说「我又不考试还跑来考场,好像陪考一样,好丢脸喔」而已。
「不过,我说要请她吃冰棒,她就原谅我了。」
「只因一枝冰棒就妥协啦!」
「唔?干嘛?你也想吃吗?」
「我、我才不要!绝对不要!」
「那就算了。话说回来,是你骑车撞到我的耶!替我拿一下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只好自己动手。」
「唔~~~~~~~~」
她的脸红到耳根子,眼中还浮现泪水。
沉默流动了数秒过后。
她满脸屈辱地咬紧嘴唇,扭扭捏捏地朝自己的裙底下慢慢伸出手——
「……我还是做不到……」
她的手才刚抓住裙摆,便有气无力地放下来。
呃,你做不到,那我该怎么办……
我一脸困惑,她则以气若游丝的声音说:
「所以……你自己拿。」
「啊?」
「我、我要你自己拿啦!那种事我做不到!」
她羞怯地移开视线。
……
呃,现在该怎么办?
我先确认四周有没有人,幸好(?)连一只猫也没有。
「可、可以吗?你可别事后向我收钱喔。」
「嗯、嗯。喂,快点啦!」
「……」
先、先确认一下状况。
跌坐在眼前的女生。
熟悉的浪岚学园制服。
折痕分明的裙子。
柔软大腿间的缝隙——
「唔!」
冷、冷静下来啊!
我只是要拿眼镜。
对,我只是要拿回自己的眼镜而已。
绝不是要在大马路上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在电影「法柜奇兵」主题曲的脑内伴奏下,我朝她的裙底缓缓伸出手——
「噗咧啦!」
一阵冲击侵袭身体。
——踢腿。
而且是相当强烈的一脚。
她的右脚突然抬起,踹向我的腹部。
「你……你干嘛偷袭我……」
呜喔喔喔!这个女人居然毫不迟疑地踹向我的心窝,而且是用长靴的鞋跟!如果是有特殊癖好的人,铁定会因这一脚而昏厥。
「闭嘴,变态!刚才我说的话全都是骗你的!只是为了让你走到我踢得到的距离而已!谁要让你脱啊!」
「脱?你是不是误会啦?我只是要拿你裙子里的……」
「罗、罗唆!去死吧!你最好被我踢死算了!」
「喂,你冷静一……哇!」
我闪过破风而来的踢腿。
唔,好犀利的一脚。
说不定她练过格斗技。
「哭吧!叫吧!去死吧!」
「唔,拜托你冷静下来!你这样乱动,我的眼镜很危险耶!」
我闪开朝脸部袭来的长靴,捡起她脚边的眼镜……好险,差点被踩扁。
「……那是什么?」
突然,一个错愕的声音响起。
仔细一瞧,她正一脸愕然地凝视拿着眼镜的我。
「那该不会是你想要的东西吧?」
「嗯?我一开始就是这么说啊,不然你以为我想要什么?」
「唔……」
女孩的脸又红了起来,手紧紧地抓住裙摆。
这个女生到底想怎样?而且不知道名字,称呼起来也好麻烦。
「……没办法。」
这下子只好由我先主动自我介绍。
我叹了一口无奈的气,缓缓戴起眼镜。
然而——
「啊!」
不知何故,她的脸色大变,指着戴上眼镜的我,活像在街上碰见认识的人一样。
「怎么?你认识我吗?」
我在学校里一向戴着眼镜,或许她之前才因此没认出我。虽然刚才被车撞到时我还戴着眼镜,不过要在那一瞬间辨识我的长相,应该相当困难吧。
「——嗯,我非常认识你。真是的……我怎么会没发现呢?」
此时。
说时迟那时快。
「哇!」
——踢腿。
强烈的上段踢袭来。
她突然抬起的右脚,不偏不倚地踢中我的下巴。
「呃!」
喀咚!
我像断线的傀儡一样,膝盖软了下来。
「唔!」
糟糕……
——桃红色。
是桃红色的。
宛若散落樱花的淡桃红色布料上,别着一个可爱的小蝴蝶结。
「……」
不……慢着。
不是的!
我不是看见她居然穿这么可爱的内裤而惊讶,而是我明明有时间闪躲,却因为把全副精神都集中在那若隐若现的区块上,结果从冷不防的角度挨了一脚……
「……这根本不成辩解嘛!」
我对自己的愚蠢吐槽之后,摇摇晃晃地往后倒下。
这阵冲击强烈得令我的视野扭曲、意识淡化……不,这全都是因为刚才那一脚攻击,绝不是因为我看见她的内裤!
「哼!这么简单就踢中了,那家伙的哥哥也不过尔尔嘛!」
「……什么?」
哥哥?
她……认识红羽吗?
我试图反问,但当我回过种来时,长靴的鞋跟已经刺进我仰躺的腹部。
「唔喔!」
空气硬生生地挤出我的嘴巴。
不行,就算是没有特殊癖好的人也会死。
更何况从这个位置看去,百褶裙下似乎可见却又不可见,反倒是贴身长靴包覆的那双修长结实的美腿占据整个视野……慢着,在这种状况下,我在想些什么啊!
「真是的……我真不敢相信!为什么你这种货色……」
她一面在我身上转着鞋跟踩啊踩的,一面冷冷说道,声音中充满浓浓的厌恶。
接着——
「……喂,告诉我。」
她用充满疑惑的双眼俯视我。
「为什么你这种货色——能和昴殿下当朋友?」
「你、你……」
她到底是谁?
面对满脸疑惑地愣在原地的我,她摇晃着那头轻柔的双马尾,开口回答:
「好,我就告诉你——我是宇佐美。」
「……兔子(注1)?」
「是宇·佐·美!不是兔子!」
鞋跟上的力道变得更强。
呜……我喘不过气来啦!天啊,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替我发掘新嗜好吧?
「我再说一次,你仔细听好。我的名字是……」
她——不,宇佐美——再度开口,一字一句说道。
「浪岚学园手工艺社二年级——宇佐美政宗。」
「……」
我先说结论。
——我们学校的手工艺社果然不正常!
注1 宇佐美音为usami,兔子音为usagi,发音近似。
映入眼帘的长靴。
浮上半空中的鞋跟。
在鞋跟再度落下的瞬间……我如此想道。
♀x♂
「呜啊啊啊啊啊啊!」
意识突然清醒。
一睁开眼睛,我立刻坐起身子。
「好痛!」
腹部残留着一股钝痛。
我卷起衬衫一看……哇!果然瘀青了。从受害情况判断,刚才见到的光景并不是恶梦,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可恶,那家伙……」
兔子……不对,宇佐美政宗?那个泼妇,居然把我当成酿酒用的葡萄踩踏,害我发出如同死前哀号一般的惨叫。
「唉……」
我为了冷静下来,又用力吐出一口气。
话说回来……这里是哪里?
我一头雾水地四下张望。
「次郎……你没事吧?」
一个略微不安的女低音传来。
我循声一看,看见一个轮廓如同古董洋娃娃一般端正的完美美少年,身穿笔挺的长裤以及背心、飘荡着高贵感的燕尾服。那是异于一般学生的制服……不,是管家服。
近卫昴。
学园理事长独生女——凉月奏的男装管家,被学园里的学生称为「昴殿下」的王子正坐在我床边的折叠椅上,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担心地注视着我。
「近卫?呃,这里是……」
「保健室。」
近卫以沉稳的声音说道。
唔,的确。装着药品的柜子和两张白色的床铺,刺鼻的消毒水味——这里正是我们学园的保健室。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吓了我一跳。我在上学途中发现你昏倒在路边,心想总不能将你丢着不管,就把你送来这里。」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被那个叫宇佐美的家伙踩昏了。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次郎,你是不是被车撞到?你昏倒的地方附近有几块碎片,看起来好像是车子的……」
「嗯,差不多啦!我大概是撞到头才会昏倒。」
我稍微篡改事实。
试想,要是说我被一个女生又踹又骂、踩到昏倒,听起来不是很那个吗?很不巧,我可没有那种特殊性癖。
「不好意思,还麻烦你送我来保健室。不过我的伤势并不严重,你也知道我有多耐打吧?」
「嗯,那就好……」
不知何故,近卫尴尬地将视线移开我的脸。
咦?我总觉得……今天这家伙好像有点奇怪,平时的她应该是更冷淡地板着一张脸。看她这副模样,好像很担心我的样子。
「……哎,次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近卫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道。
「你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大叫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话,像是『请原谅我!女王陛下~~~~』之类的。」
「!」
「还有,再踩下去我会看见另一个世界』。」
「……」
「还有『两万!我给你两万,拜托你放过我!啊、呀、嗯、哦!我、我不行了』,最后还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声吼叫,打断近卫的话语。
……好厉害。
刚才的体验全都照实反应出来。
「没、没什么,我只是作了一个恶梦。」
「是吗?我看你活像被恶灵附身似的……」
「别担心,我最近常作这种梦。」
「你常作这种梦?该不会是有心理疾病吧?」
「没事,我绝对不是萌生特殊的性癖。」
「唔,那就好……其实我会这么问,是因为今早在那个住宅区发生一件案子。」
「案子?」
我反问之后,近卫一脸认真地说:
「听说——有个正要去上学的女高中生遇到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