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纤云远远的听见声音,向这边看过来,看见太史尉,俯身无言行了一礼,太史尉撇了她一眼,转头对夏书眉说道:“夫人不必多礼,本王来找将军商议一些事情,不知风将军何在?”
“回禀太子,将军他还未曾回来,兴许是有事情要处理。要不,您在等等?”
夏书眉慌忙说道。
这时,院子里的第一间房间的门突然打开,风纤枝从里面走了出去。看见太史尉,她的神情夸张的表现出了惊讶之情,接着便急走几步,来到太史尉面前,俯身行礼道:“民女风纤枝给太子殿下请安。”
“免礼。”
太史尉懒懒应了一声,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风纤云看。
风纤枝站起身来,顺着太子的目光看过去,脸上不由又呈现出愤愤的表情来。
这一幕拉在夏书眉的眼里,不由又在心里轻哼了一声。
方才,风纤枝枝的可不是这件衣服,头上的朱钗步摇也明显比方才多了些。
这心思用的也太明显了吧?
这丫头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却也是个有心机的。夏书眉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见她一脸愤愤加失望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幸灾乐祸,于是又对太史尉道:“那如此,太子请自便,有什么需要尽管对丫鬟们说,不必客气,臣妾告退!”
说完又是一礼。
太史尉见她告辞,便也说道:“劳烦夫人了。夫人请!”
夏书眉这才在梦儿的搀扶下从回廊里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她所住的地方在风纤云还有风纤枝的对面,距离有些远,且不在一处楼里,隔得比较远。
见夏书眉走了,风纤枝更加大胆,眼波流转,声音娇媚的对太史尉道:“太子,既然父亲还未回来,不如同民女闲聊几句,也好打发时间。民女听闻太子平日里喜欢作诗,民女也略懂一二,不若让民女给太子吟诵一首如何?”
她的话还未曾说完,不远处的风纤云便转身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看来某人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在此处为自己的终身幸福努力,且,似乎还有要强烈表现自己才华的欲望,自己便不要做那个讨人嫌的了。
太史尉在听完风纤枝的话之后,如冰块般的脸丝毫看不出表情,不过负手而立,深褐色的眸子看向远处,似乎根本未曾听到风纤枝的话。
这人,最擅长的一项技能就是装死。
这一点,或许很使别人不能理解,于他却很好解释,内心厌烦的时候,沉默往往可以减少悲剧的产生,因为,有些人是不能随便发火的。尤其是在他需要人家的父亲帮忙的时候。
此时,正是这样的时刻。
而装死这一项神功是需要一定的功力的,一般人练不成,即便是勉强要练,最多也就是一级两级的级别,如太史尉这般已达到九层功力的,还真不多见。
因此,风纤枝在太史尉这可怕的沉默里,脸白了红,红了白,又红了白,白了红,又红又白,又白又红的反复了很多次,终于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太史尉的脸,见他一脸寒冰,目光却根本未曾看自己,这才羞愧难当,眼泪终于溢出眼眶,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太史尉对这一幕却似乎根本未曾留意,依然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了片刻,便向门口走去……
……
午时,夏书眉身边的梦儿来请风纤云一起去前厅听大师讲经,据说是寺里的僧众要做法事来超度在战争中阵亡的士兵。
风纤云这才晓得,又打仗了。怪不得太史尉今日来找风征鸿,恐怕是来找他商量对策的吧。
却不知这一次却是同那个国家打仗?
风纤云带着燕儿跟在梦儿的身后向前厅走去。
路上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问道:“梦儿姑娘,不知如今却又是同那个国家打仗了?”
梦儿原本就有些看不起这位四小姐,因此,虽然风纤云很是礼貌的问她,她却还是撇了撇嘴说道:“四小姐,这些事都是皇上同各位大人们操心的,何时轮到咱们这些人来操心。我看您呀,还是操心操心您自己吧。”
“你……”
梦儿话音刚落,燕儿就气不过上前一步要同梦儿说理。再怎么说,四小姐也是小姐,虽然是庶出的,但也比丫鬟的身份高贵些,这梦儿却拿她自己同小姐相提并论,这也太不成体统了吧。
然而,风纤云却一把将燕儿拉住,她不想同一个小丫鬟计较。
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她只等着看,有朝一日,夏书眉被自己的利爪弄死,这个狐假虎威的丫头到时候会是个什么下场?
燕儿见小姐拉她,不满的看了一眼,却也没在说什么,跟在小姐身后继续走了。
燕儿见此,便更加的肆无忌惮,一张脸上露出张狂无比的笑意,说道:“看看吧,燕儿,还是四小姐懂事,晓得我是夫人身边的人,不敢轻易得罪,日后,你还是跟四小姐多学着点儿吧。”
风纤云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一丝淡然的笑容,她的冷眸死死的盯着梦儿的脸,却是一言不发。若说刚刚她还想着留着丫头一条活路,如今却已然改变了想法。
梦儿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最后,气势越来越弱。这句话说完,慌忙扭过头走路,再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