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躲在洞里好一阵子不敢出声,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些猿兵什么时候走。
黄奇静听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想推开石头走出去。
“嘘!别急!”黑姑阻止了他:“那些猿兵应该还没有回去,他们朝日洞那边去了。”
“日洞?这里还有个日洞?”黄奇只知道之前来的路上经过一个月洞,没想到还有一个日洞。回想起经过月洞时的惊险情景,令人不寒而栗。日洞也会和月洞一样暗藏危机吗?
“有月洞肯定得有日洞啊!日月不分家嘛!天上不是有一个太阳一个月亮吗?是谁用屁股都想得出来!”“秤砣”白了黄奇一眼,说了一句听起来不很文雅的话。
黄奇知道“秤砣”对自己刚才的举动耿耿于怀,他笑了笑不出声。**味太浓他不想引火烧身,否则洞里一炸起来又会引来猿兵,特别是在关键时刻更得沉住气。忍一忍则会风平浪静,动一动就会天翻地覆,他可不想因小失大。女人的醋味往往都是因男人而起,男人再不沉住气那是自找苦吃。唉!黄奇无奈地摇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会应付女人了?
“看!”突然,一直在观察外面动静的黑姑轻轻叫了一声。黄奇和“秤砣”抢着挤在洞口往外看去,只见从杖庙后面的一处角落里走出来一帮人,细看正是那队猿兵。他们一边走一边嘀咕。
“应该没有什么事吧?我听说刚才是善长老进去了。”
“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害我们白跑一趟!”
“可是,我确实在山下听到这边有很大的动静啊!一上来看什么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不管怎样,先回去向寨主报告再说。”。。。。。。
三人躲在洞里,一直看到猿兵的身影消失在山下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黄奇用征求的语气问黑姑。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逃出桃林寨了!”“秤砣”噘着嘴说。
“你来想办法?”黄奇把头转向她。
“我哪有办法?你还是找某人吧。某人的本事大!”“秤砣”朝黑姑努了怒嘴。虽说心里不服气,但不管怎样,在这个地方她也只有听黑姑的话了。管他什么日洞月洞,只要能出去就好。老实说,武陵郡比这好玩多了。
“上日洞!”黑姑果断地说。
“上日洞?可是我们连日洞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应该离这不远。刚才那些哨兵从杖庙的后面上去又下来,时间好像也不是很长。”
黄奇用力推开堵住洞口的石头,一弓腰便钻了出去。此时云雾已经散去,他们绕着杖庙走了一圈,只见四周青山绿树,一片苍茫;崇山峻岭,连绵不断。黄奇发现,四周的群山竟然那么低矮,都仿佛在脚下一般。细看之下才知道原来这座山是众山当中最高的,而杖庙所在的位置却不是在山的最高处。抬头朝山顶看去,只见上面树木荫翳,山顶被一大团灰蒙蒙的云雾笼罩住,黑魆魆的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眼前杂草丛生,哪里有路可走?
黑姑说这庙后一定有一条路直通山顶,要不然那些哨兵就不可能在上面呆那么久。她在庙后面仔细搜索,果然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被杂草遮住的一条细细的石板路。这条石板路迤逦而上,最后消失在云雾中。
三个人沿着石板路向上走,不一会儿便被如潮的云雾包裹住,云雾携带着冷风一阵阵袭来,吹在身上竟有些冷。三人缩着脖子摸索着往前走,此时除了脚下黑色的石板路什么也看不见。即使是脚下也只能看得见几步开外的石板,他们只能一步步地往前挪。
因为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三个人像盲人摸瞎马似的你搀着我我扶着你,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山去。就这样云里雾里走了一阵,他们感觉脚下的路时而上坡时而下坡,时而往左时而往右的崎岖不平。
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饥渴劳累抑或是外感风寒所致,“秤砣”忽然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你怎么啦?”黑姑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
“秤砣”无力地摇了摇头,虚脱地坐到了地上。
黄奇蹲下身子看了看,“秤砣”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哆嗦着。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对黑姑说:“我想她太虚弱了。”在石牢里好歹每天都有几个野果充饥,但已经严重的营养不良了。虽说在那刚刚爬出的石洞里吃过黑姑烤的肉,但那也只够塞牙缝,根本吃不饱。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在武陵郡每天大鱼大肉的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罪?
怎么办?撤回那个石洞吗?可是弯来绕去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知走了多久,路又高低不平,而且云雾遮天根本看不见路,再慢慢地往回挪吗?
“嗯——嘻嘻!”正当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蓦地云雾中又传来了诡异的叫声,如一声炸雷在头顶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