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絮絮交谈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孟岚一时间,竟不知是否该追上前去。
握掌成拳,心里秀多了几分记恨,若不是季小九,今日自己也不会这般丢脸。
狼狈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本应是楚楚可怜,此刻却多了几分狼狈。
打眼扫过,孟岚却觉众人只在嘲笑自己,恨恨的忘了周遭众人一眼,跺脚离开。
也不过才转过一条街道,孟岚忽觉,身上奇痒无比,初始还能忍耐,谁曾料想搔痒度越发严重。
脚下步子快了几分,汗水浸湿了衣裳,药粉粘了汗水,更深层次的接触了肌肤,一时间竟是再难忍耐,抬手便是东挠西抓,方才缓解了一丝身体不适。
这一幕却落在了同条街道酒楼之上,季小九眼中,精致的黑木窗棂,掩去了季小九身形,却可以很好的一览街上风景,望着孟岚搔首弄姿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看不出来,你倒是睚眦必报,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当街掌掴她人,有失风范。”见她精致的眼角,染上了不多的笑意,心湖多了几分白羽拂过清水的涟漪。
小巧的酒盏晃动着清澈的酒液,应着蔡南屹低沉的话语,抬手便是酒入喉肠。
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勾引着季小九味蕾。
手中的白玉快闻言微微一顿,在一道小菜上盘旋一空,又落在旁边的烧鹅之上:“此言差矣,若她不是自作孽,又如何能落得如此下场?”
肉块入口,香而不腻,话语间又是几块落在了碗中。
斜眼瞧的蔡南屹一眼:“你说我睚眦必报,方才你若是为我出言一二,我倒也不用如此了。”言语间的微微嗔怪,却又多了几分娇俏之感。
蔡南屹本想调笑一二,到头来却被她反将一军。
眸色如水,手中的羽扇翻转道:“若我当真出言,只怕是她会更缠着你不放,换言之,你战力如此,怕是男人也唯恐不及,你的蚀骨粉,倒是手段令人刮目相看。”
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落在一旁苓沐的耳中。
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涟漪,眼中带了几分冷意。
望着眼前季小九,心海却翻腾起了莫名的心思,面上仍旧是笑意浅浅。
“尝尝这道烧鹅,味道甚是不错。”
见眼前人执筷,却只用了些清淡小菜,便随手将原本准备放入自己碗中烧鹅放入了蔡南屹碗中。
不过一方小小饭桌,二人却如同隔出了一片天地。
季小九理了理微乱的发丝,一抹长发勾在季小九耳边,小巧的耳垂从手掌划过,愈发白莹。
蔡南屹眸色沉了沉,迅速转开,望向窗外:“你的口味甚是刁钻,能让你如眼的自然是上品,再者说,我挑的地方岂能差?”
这一幕落在苓沐眼中,却揣摩出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二人相谈之间苓沐也知晓季小九给孟岚下了何等药物,低垂的眼眸,微微向二人告了一声假,便悄然离开酒楼。
苓沐知晓三人所在包厢,可望到前街景色,转身便从角门溜了出去。
二人细嚼慢咽,滴滴言语,酒过半晌,却仍旧不见苓沐回来,二人也未曾在意。
“你的烂桃花还真是麻烦。”
话锋一转,季小九再次谈起了蔡南屹身边女子,挑眉望他,面上笑意却是不减。
白玉筷搁在了一旁的瓷碗之上,叮的悠长一声,眸色中带了几分玩味,言语间多了几分轻佻:“桃花多,乃是枝桠分明,苍木良莠。”
季小九抬手,拿起桌上酒盏,却倒不满半杯,随手晃了晃,对外传唤一声:“再来一壶酒。”
却对蔡南屹问题避之不答,抬眼望到了蔡南屹双眸中的玩味,面上升起一层无奈:“良莠倒是谈不上,只是在你身边,我诸多危险,避之不及。”
眯着眼望着眼前女子,眼里流光飞舞,薄唇微张,带上几分酒意:“避之不及,你倒是客气了,谁能如你?你,哦……我忘了,你没有,你被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