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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见此立即就跟在后面,刘德仁 便随行在一侧,搀着行动不便的卷耳。&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水寒决。
分明衣衫都被污浊的水给打得湿透了,分明一身都是那样狼狈的模样。
但是却偏偏走得那样从容,那样好看。
卷耳咬着牙跟在水寒决的身后,额头上已经深深浅浅地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行动也越发地僵硬了。
在水牢的时候,那水简直冷得冻人,她下去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
但是现在走了有那么一阵子了,那被冻得有些麻木的触感缓缓退散,一阵火辣辣的如同针扎一般的痛楚便渐渐浮现。
脏污的湿衣裳贴在伤处,动一下更是像要将她的皮肉给揭下来一般。
她已经有些跟不上水寒决的脚步了,而水寒决也根本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等她咬着牙死撑到看见蘅芜宫的宫门时,腿已经是打颤了。
她停下脚步,想伸出袖口擦擦已经快要流进眼中的汗珠,却又在发现袖口湿得根本没法儿擦,便也作罢。
卷耳抬头看向不疾不徐地向前走着,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的水寒决,道:“水寒决……我就不跟你进去了……我要先回东宫了……”
水寒决置若罔闻,而卷耳也没有转身离开。
她一直看着他走进了宫门口,才微微吐出一口气。
然后转头对刘德仁说:“走吧,我们也回去……”
刘德仁眼眶都已经有些发红了:“殿下……”
卷耳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便一瘸一拐,比之前更为缓慢地速度走回东宫。
然而她转身走了没一会儿,原本已经进了蘅芜宫的水寒决,却又突然走了出来。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卷耳几乎已经精疲力竭,全靠刘德仁给撑着。
而她身后湿透的衣衫,早就被伤口渗出来的血给染得通红,晕染成一片绯红……
刘德仁感受到卷耳浑身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不禁颤声道:“殿下,您,您这是做什么啊?那个水寒决,值得您这么做吗?”
卷耳面色一片苍白,微微仰头似是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缓缓弯起嘴角。
“你不……懂的啊……”
她要是有选择,才不管这档子事儿呢!
“殿下!殿下!”
卷耳只听到刘德仁在耳旁的惊呼,然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殿下,您好歹还是喝一口吧,不喝这伤口哪儿好得了啊!”
卷耳穿着雪白的中衣趴在床榻上,一瀑柔顺的长发垂在床边。
看到刘德仁又端过来的药碗,她连忙撇过头去,“不喝!太苦了!我才不要喝!”
刘德仁像是伺候小祖宗一般,跪在床边一声声地哄劝着,欲哭无泪。
他哪能想到,挨打的时候、救人的时候,都还一副大义凌然、无所畏惧的卷耳,这会儿只是喝个药而已,却难如登天。
卷耳下巴垫在交叠的双手上,白嫩嫩的手指点了点床边雕花镂空的床沿。